陛下希望我們能夠速戰速決,把叛軍剿滅在永寧元年。
長時間的戰爭,嚇壞了各地的士紳,朝廷百官也想儘快收拾好這個爛攤子。”
李牧淡定的回答道。
雨季不是單獨廣西才有,周邊這個省份一個都跑不掉。
當各路大軍都無法完成任務時,那就不是執行命令人的問題,而是任務本身存在問題。
在這種背景下,能收複多少失地算多少。
隻要不吃敗仗,戰績就不會墊底。
“指揮使大人,現在這種天氣,我們不方便行動,敵人同樣受到限製。
除了少數敵軍重兵把守的地區外,更多的地區守軍數量都非常有限。
白蓮聖國魚龍混雜,或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政治誘降。”
項星翰當即提議道。
作為後續加入團隊的,他急需一場功勞,證明自己的能力。
雖然此前收集情報,也立下了不少功勞,但那些是無法公開的。
錦衣衛的身份太過敏感,必須儘可能淡化其存在感。
“嗯!
這也是一個思路,有把握的話,就去嘗試一下。
沒有把握的,就直接放棄。
這些反賊招降過來,也沒有多少價值,沒必要讓我們的人冒險。”
李牧微笑著說道。
甭管怎麼說,能夠提出可行方案來,就是好的開始。
對招募的錦衣衛,他可是寄予厚望的。
一個存在了兩百多年的特務機關,積累下來的那些經驗,本身就是最寶貴的財富。
同一時期內,論起情報搜集能力,錦衣衛可以說是無敵的。
……
潯州前線。
看著手中的書信,景逸風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
“傳令下去,告訴各部局勢有變,暫停之前的作戰計劃。”
按照之前的作戰計劃,他率領淮安營和新編的廣西募兵共計一萬一千人,負責收複潯州剩下的疆域。
完成計劃之後,再彙同進攻鎮安府的揚州營,一起收複南寧剩下的地區。
現在廣西大部分突降暴雨,泥濘的道路影響到了大軍行動,作戰計劃被動進行調整。
喪失機動性的突擊,那就是強攻。
這次行動是想閃擊潯州,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他沒有攜帶多少攻城火炮。
受暴雨的影響,遲滯了大軍的行進速度,給了敵人充分準備的時間。
如果強攻潯州城,將會變得非常困難。
縱使能夠把城池打下來,需要付出的傷亡,也會非常慘重。
“總兵大人,巡撫大人跟在大軍後麵,距離營地不足二十裡。
如果暫停作戰計劃,巡撫大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中年將領一臉忐忑的說道。
顯然,巡撫兩個字,在他的心目中有不輕的份量。
唯恐得罪了巡撫,被人家穿小鞋。
“哼!
本將才是這支大軍的統帥,至於巡撫張大人,你們無需理會。
如果我們的巡撫大人有意見,就讓他來找本將說,不會為難你們的。”
景逸風不屑的說道。
作為大虞的二代,他也是有脾氣的。
關於張思翰的來曆,身後的人脈關係,他都摸了個七七八八。
或許是跟李牧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對這種弱勢的光杆巡撫,已經不放在眼裡。
囂張跋扈容易挨罵,但架不住這樣真的爽啊!
何況他又沒有搞大事情,僅僅變更作戰計劃。
他不信廣西巡撫會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就敢上書朝廷彈劾他。
不能把事情往上麵捅,隻是在內部開會解決,完全沒必要慫。
……
武昌府。
看著手中的公文,徐文嶽就是一肚子的火。
廣西方麵居然敢不聽帥令,擅自做主提前發起進攻。
如果打贏了的話,那麼他就捏著鼻子認了。
戰場上兵貴神速,發現戰機之後果斷出擊,沒有什麼大毛病。
偏偏現在傳來的不是捷報,而是叫苦的奏報。
雨季行軍困難,他自然是知道的。
下雨天趕路都要沾上一身泥,更不用說出動大軍。
“怎麼今天人來的這麼整齊?
廣西那邊遭遇暴風雨,被迫調整作戰計劃,你們湊過來乾嘛。”
徐文嶽沒好氣的說道。
在大自然的偉力麵前,人力能夠做的事情不多。
遷怒下麵的人,完全沒必要。
換他自己過去指揮大軍,遇上暴風雨,一樣隻能做出類似選擇。
“閣老,現在是雨季。
不光廣西會受到了暴風雨的影響,我們這邊也受到了衝擊。
尤其是運輸糧草的後勤部隊,受到的衝擊更大。
下麵的士卒,也是整日叫苦連天。”
呂景軒硬著頭皮回答道。
下麵的人麵臨的處境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
可現在涉及到了作戰任務,站在他的立場上,自然是時間越充沛越好。
哪怕多爭取一天時間,那也會減輕一份壓力。
“閣老,呂大人說的不錯。
現在這個季節,整個南方都處於雨季狀態。
我們之前的作戰計劃,實在是太樂觀了,完全沒有考慮到應急預案。
受暴風雨的影響,軍心士氣下降的非常厲害。
頂著風雨前進,同叛軍決一死戰,怕是有些困難!”
福建兵備道楊炎開口之後,室內群臣紛紛加入到訴苦隊伍中。
眼前這一幕,讓徐文嶽很是頭疼。
眾人鋪墊了這麼多,本質上還是為了任務。
兩個半月內收複兩府之地,前麵看起來似乎可以完成的任務,現在回頭看完全是地獄難度。
隻要雨多下一些日子,所有的作戰計劃,都會在天災麵前變得一文不值。
“夠了!”
“暴風雨的影響確實存在,但並非無法戰勝。
我們的戰士在淋雨,叛軍的士卒同樣在淋雨。
雙方的情況都差不多,互相抵消之後,就相當於大家都不受影響。
回去之後告訴各部,作戰任務繼續執行,各省務必在9月前拿出成績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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