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悅興高采烈地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
她輕輕撫摸著馬鬃毛,眼神中滿是興奮和期待。
等她跨上馬背,要出發時,才突然意識到羅詩杳根本就不會騎馬。
怎麼辦?昨晚明明說好今天要一起出去玩的?
剛才一激動竟然將這一茬給忘了。
嚴悅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羅詩杳看著嚴悅為難的神情,很是善解人意道:“你——小姐您自己去吧,不要管奴婢。奴婢可以在這兒等你回來,或者自己在附近走走看看。”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試圖讓嚴悅不要有心理負擔。
嚴悅卻覺得讓羅詩杳獨自留下有些不妥,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突然福至心靈。
她眼睛一亮,很是豪氣地伸出手,脆聲道:“不行,你不去,誰來伺候本小姐。上來吧,我騎馬帶著你。”
羅詩杳聽了,也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到時候她隻要抱緊嚴悅的腰就行。
這樣一想,便拉緊了嚴悅的手,就要借她的力躍上馬。
然而就在這時,慶安公主卻癟著嘴,不高興地嚷道:“嚴大小姐,我們今日是要到幾百裡之外的幽明山獵梅花鹿回來烤著吃。”
“你和你的丫鬟共乘一驥,這勢必會影響到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
“如此,恐怕難在一日之內順利返回。要是回不來,難道你要讓大夥都在那荒郊野外過夜不成?”
慶安公主越說聲音越大,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滿和質疑。
聽了慶安公主的話,嚴悅微微一愣,她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些實際問題。
她的目光從慶安公主身上移到羅詩杳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糾結和為難。
嚴悅既不想將羅詩杳單獨留下,又明白慶安公主說的有道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抉擇。
正在嚴悅糾結之際,慶安公主突然心生一計,於是開口道:“想要出去呀,那就得先學會騎馬。”
說話間,她微微側頭,抬手隨意一指,朗聲道:“你留下來,負責教她騎馬!”
慶安公主這一路上都非常憋屈,皇兄為了追嚴家大小姐,竟連她身邊一個得臉的丫鬟都給足了臉麵。
自己不過是想吃個花生,皇兄居然一臉嫌棄地說會弄得到處都是花生屑。
可眼前這個丫鬟呢,隨意吃喝,一會兒悠閒地吃著葡萄,一會兒丟了葡萄吃蜜橘,一會津津有味地吃點心。
那汁水、糕點渣難道就不會掉落在馬車裡?
偏偏皇兄要在嚴家大小姐麵前充好人、裝大度,連她的貼身丫鬟都出麵維護。
自己即便心中有萬般不滿,也得忍著。
想她堂堂公主,金枝玉葉,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而眼下,懲罰這個小丫鬟的時機終於到了。
慶安公主索性賞下恩賜,讓她去學騎馬。
不過,這學騎馬如同小兒學步,哪有不摔跤的道理。
看這丫鬟柔柔弱弱的模樣,怎麼能受得了那份罪呢,說不定很快就堅持不住,哭哭啼啼的說不學了……那才有意思呢。
這樣一來,既不會讓皇兄覺得自己小氣刁難,還能在嚴家大小姐麵前顯得自己大方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