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皇宮。
“哼!”
一處大殿內,劉表聽完蒯越的稟報,麵上滿是寒意,冷哼道:“堂堂一個南陽太守,不但將放任家族嫡子前往太平府,更是收逆賊陰溥為門生,龐季意欲何為,龐氏究竟是何居心?”
站在世家的角度。
在亂世之中,分頭下注乃明智之舉,更合乎情理。
可要是站在劉表的角度。
這些世家的如此做法,那就是對上不忠,其心可誅的表現。
畢竟忠誠的不絕對。
那就是絕對的不忠誠。
上了他這條船,還三心二意,那又怎麼能夠允許呢?
此前龐統的離去,本就讓劉表對龐氏有著不小的意見,如今曹豹遞刀給他,他自是樂意借題發揮。
剛好可以拿陰、龐二氏,來用以殺雞儆猴。
“陛下明鑒!”
蒯越哪裡不明白劉表的意思,當即作揖深表讚同道:“依微臣之見,近來龐氏的手,著實伸得過長了些。”
“異度!”
劉表見蒯越沒有反對,其麵上神色稍緩,出言道:“你以為,曹豹此人如何,可能擔當大任?”
對於荊州蒯氏。
劉表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對方雖有私心,但對他的統治還是極為擁護的,他當初之所以能單騎入主荊州,蒯氏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沒有蒯氏的鼎力支持。
他根本不可能在荊州站穩腳步。
恨的是蒯氏同昔日陳氏一般,一切皆以家族利益為重,甚至可以說,蒯氏忠誠的是荊州這塊土地,而非是他劉表本人。
“回陛下!”
蒯越沉吟片刻,恭敬道:“對於這位曹都尉,其實微臣也不甚了解,據微臣所知,此人早年追隨陶使君,乃昔日徐州諸將之首,曾參與……稱得上身經百戰,是當世難覓的將才,不過這些都是微臣道聽途說,還請陛下明鑒。”
誠如蒯越所言。
他對曹豹還真談不上了解,畢竟對方娶的女子,是他蒯氏支脈的人,是以當劉表問起此事,他便將當初曹豹準嶽父的那一套說辭拿了出來。
不過在說完後。
蒯越突然就覺得,這曹豹指不定還真有些本事,因為後者的這些經曆,是沒有半點水分的。
“嗬嗬!”
劉表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出言道:“朕與此人亦曾數度謀麵,蒯氏得此賢婿,倒是一樁美事!”
劉表昔日數次前往劉備府上。
對曹豹的確有幾分印象,給他的感官雖談不上出類拔萃,也沒有什麼惡感。
加上曹豹那極其豐富的經曆。
誰也不能否認,稱曹豹為沙場宿將,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陛下過獎了!”
蒯越聞言,麵上帶著矜持的笑意,朝劉表施了一禮。
“異度!”
劉表收斂起神色,沉凝道:“龐氏與陰氏皆乃荊州望族,其如此作為,實令人心寒至極。”
“然此二族為朝廷立下諸多功勳,若貿然處置,豈不讓滿朝文武人心惶惶?”
“不知異度以為,對此二族,朕應當如何處置為宜?”
作為皇帝的劉表。
心中對龐氏雖極為不滿,但真正要對其動刀之際,卻不會親自開口。
“陛下仁德!”
蒯越聞言稍作沉吟,恭敬作揖道:“不過微臣以為,此二族之風斷不可長,然如何處置,微臣此際尚無思緒,或可待明日朝會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