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門將士話落,場內霎時陷入沉靜。
麻了,徹底麻了。
荀諶等人隱晦的看了看袁紹。
一時之間,皆無話可說。
他們沒想到,袁紹讓先登營出手,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出下方東門將士口中的怨氣。
荀諶等人相信,對方所言絕無虛假。
也就是說,倘若袁紹沒有遣麴義前往東門,那麼東門被破的可能性極小。
而正是因為麴義的大肆射殺。
導致叛軍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下齊心協力背水一戰。
於是,城門守軍就悲劇了。
而東門被破的後果,哪怕是他們這些人也萬難承受。
“即刻傳令文醜!”
袁紹此時的麵色陰沉得可怕,不過他也明白輕重緩急,沉聲道:“命其率鐵騎出營,以馳援東門,萬不得使賊軍入城作亂!”
“陛下!”
荀諶聞言麵帶急色,趕忙上前,朝袁紹作揖道:“依微臣愚見,此際遣文醜將軍出營,恐為時已晚,還請陛下三思!”
東門距宮城六裡左右。
看似距離不遠,然將令下達,一來一回一往,最少也需要近半個時辰。
而這個時間。
足以令城外敵軍入城,且站穩腳步。
“東門有先登營!”
袁紹深吸口氣,麵色黢黑咬牙道:“有其於東門坐鎮,想來定可拖延賊軍入城!”
到了這個時候。
袁紹隻能再相信麴義一次。
至於麴義射殺叛軍,間接導致東門城破一事,袁紹也沒辦法將過錯儘數甩給前者。
因為麴義殺的是叛軍。
叛軍就是敵軍。
在袁紹看來,對方前去殺敵,根本就挑不出毛病,隻不過手段過於激烈而已。
這要是怪罪於麴義。
根本就說不過去。
對此,袁紹也隻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陛下明鑒!”
荀諶聞言心中仍有不安,但一時間也拿不出對策,隻能朝袁紹作揖退後。
“吾等附議!”
田豐許攸等人聞言,紛紛朝袁紹作揖齊喝。
廮陶西門。
在袁紹得知東門消息不久,西門的顏良也得知此事。
“東門告破在即?”
顏良怒目圓睜,盯著報信的將士,心中充滿了震動。
東門新兵叛亂之事。
前不久的顏良便已得知,連先登營出動之事他也知曉,然他不曾想到,有先登營前往,還能讓東門被叛軍攻破?
“將軍!”
這名將士的說辭,一如此前稟報袁紹那名將士的說辭一般,反正不是東門守軍和守將的問題,都是麴義的錯。
這種說辭對東門守軍而言。
好像還真沒多大毛病。
他們好不容易擊退了叛軍數次衝擊,眼看著叛軍士氣漸低,勝利就在眼前,結果麴義跑過來一通亂殺,導致所有叛軍都跟守軍拚命。
在東門守軍看來。
城門失守得太過冤枉。
“這……”
顏良聽完也麻了,心中暗罵麴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然表麵上好像還真不能罵,對方前去平叛,是受了陛下之命。
而且他好像還不能罵東門守軍。
畢竟人家的確有點憋屈。
“本將已知曉此事!”
顏良稍作思忖,麵色凝重沉聲道:“然賊軍於西門陳列重兵,守住西門已力有不逮,此事當由陛下定奪!”
他也未曾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