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幽州。
遼東屬國,小淩河畔。
太平府中軍大帳內,張靖同戲誌才等人,看著場中伏跪了兩人,麵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兩人當中。
一人乃王門親兵,另外一個則是公孫範之子。
前者不用多說。
後者則是王門特意送來,以取信太平府之用,並且公孫範還不知曉此事。
是以。
待二人道明始末後,張靖以及太平府文武,皆有些目瞪狗呆。
“這算什麼?”
帳內居於幾乎居於末位的劉政見此,扯了扯嘴角,暗道:“意外之喜嗎?”
“所謂的離間之計,不過一步閒棋而已,竟還能有如此成效?”
誠如他所想。
他此前在獻計的時候,都沒想過能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結果公孫範直接給他進行的完善,如今隻要主公答應下來,前方的徒河城,再也無能阻攔他們的腳步。
“此事吾允了!”
張靖隻是稍作思忖,便答應了下來,吩咐道:“待王門攜家眷入營,大軍即刻開拔,兵圍徒河城!”
太平府的大營。
立於徒河城二十裡外,畢竟先鋒軍和中軍遠道而來,根本沒帶攻城器械,如今城中有了內應,自然不再需要打造攻城器械。
對於公孫瓚的部將。
張靖也沒有斬儘殺絕的意思,他隻要公孫瓚的首級,嗯……是公孫瓚的全家,給他自己,也給昔日的太平道眾一個交代就行。
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天生殺人狂。
也正如公孫瓚所想。
他張某人,不可能留公孫瓚一命。
“吾等領命!”
“謝府主開恩!”
戲誌才等人恭敬行禮應是,劫後餘生的兩人趕忙以頭搶地。
隔天,臨近未時。
太平府的七萬兵馬,兵臨徒河城下,黑壓壓的大軍將城池團團包圍。
“不對勁!”
西門城樓甬道之內,公孫瓚看著城外的大軍,麵上滿是凝重之色道:“張玉衡的兵馬遠道而來,騎先鋒又多為騎兵,沒個半月功夫,根本打造不出攻城器械,城內有重兵把守,難道他欲行蟻附攻城?”
所謂的蟻附攻城。
差不多就是字麵意思。
指的是攻城方,以木梯、竹梯為主要攻城器械,對城池進行進攻。
這種方式。
在這個時代,屬於蠻夷專屬。
用這種方式攻城,會給攻城方造成極大的傷亡,畢竟木梯和竹梯不結實不說,還隻能容一人攀爬,搭在城碟上,隻需數名守軍合力,就能將其掀翻。
倘若守軍乃是精銳。
用此方式攻城,那是用多少將士的性命都不夠去填,按公孫瓚對張靖的了解,後者不可能會用這種方式來攻城。
“的確不對勁!”
柳毅頷首道:“倘若太平府並非虛張聲勢,想來其很快便會攻城,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加強戒備,城內可戰之士兩萬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公孫瓚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