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回來？”
“嗯，一會兒我們商量下，主要是你爸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家起五更，大過年的。”
“不用，我自己挺好的，我嫂子那兒正需要人手的時候，又要照顧小孩子又要照顧我嫂子，讓他不用惦記我。”
“行，那我跟他說，我們再商量。原本我想讓他跟我一起回去，因為你哥這幾天不上班，他可以幫著你媽管你嫂子和孩子。”
“大過年的，我也不想讓他和我媽分開，您跟他說，讓他在那兒放心待著吧，家裡我都收拾好了，不用惦記我。”
秋月又和春花寒暄幾句，掛了電話。他有小侄女了，真好。但自己為什麼沒有想象中高興呢，奇怪。
“秋月早上好，今天我自覺吧，都沒用你叫我起床。”李三妮從臥室出來。
秋月悶悶地回道“嗯。淩晨嫂子生了，你媽今天下午就要回來了。”
“太好了！男孩女孩？”
“女孩。”
“太好了，我有小外甥女了！”李三妮剛要肆無忌憚開心一下，但見秋月蔫蔫的樣子，心裡一緊問道“怎麼了？我姐和小外甥女……有異常？”
“沒有，她們都挺好的。”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高興？”
“沒有，挺高興的。大年三十我當叔叔了，挺開心的。那個，那個，今天咱們開始包餃子吧？”
“不對，秋月，你的表情不對！你到底怎麼了？”
“真沒事，真的開心。盼了好幾天，孩子終於出生了，你媽也終於可以回來了，當然很開心。”秋月擠出笑容，默默走進李三妮房間要去給她疊被。
“不用了，今天我自己疊好了。”三妮站在門口沒有動，就這麼看著他過來。
“哦，那快去洗臉刷牙吧，我去熬點棒麵粥，炒點白菜。”
“嗯。”李三妮大致知道他哪兒不對了，想明白後，自己還有點小開心，她也不點破，哼著梁靜茹的《寧夏》去了廚房。
秋月見她這麼開心，打算點撥一下“那個，你媽下午就回來了，我就回百泉了。”
“我知道啊，這不挺好的嘛，過年嘛，就要在自己家，寄人籬下過大年那多業障。”三妮假裝不經意去瞥了他一眼。
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怎麼好像特彆開心，還哼著歌？就這麼盼著他離開嗎，太難受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李三妮，你能不能不要哼歌了？”
“不好聽嗎？”李三妮洗漱完，用毛巾擦了擦臉。
“你……你怎麼能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啊？我好歹在這裡幫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就這麼期盼我離開嗎？”原來問出口也沒那麼難，隻不過臉頰還是被氣得火辣辣的。
李三妮笑了“哈哈哈，瞧你急的，就直說不想離開我家得了！我媽不是下午才回來嗎？下午的事就下午再說唄，今天年三十，咱們包咱們的餃子，你也就在你家起個五更，明天拜完年你就再回來，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媽過不了兩天還是要回北京去的。”
秋月不理解三妮話裡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她。
三妮說“就我媽那個脾氣，哪怕她就回一晚上，她也放心不下我姐那邊。也就是春節她要回來上上供、燒燒香，明天拜完年她肯定就坐不住了。況且，不管我媽回不回來，反正今天晚上你肯定是要在你家過的，總不能在我家守歲、起五更放鞭炮吧，一早還要拜年，對不對？”
秋月一想也是，也就沒再糾結，而是坦然地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兩個人中午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提前包了餃子煮了一些，李南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舉起了自己煮的薑絲可樂正在碰杯。
“呦嗬！還擔心你們吃不上飯呢，這倒好，是我多慮了，這家夥，有雞有魚有糖菜有餃子，已經提前吃上年夜飯了，比我家的還豐盛！這都是你們倆自己做的？”
三妮點點頭，秋月站起身問“叔，吃了嗎？要不也一起吧！”
“不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秋月今年是在這兒過年了吧？”
三妮忙說“不在這兒，他下午就回去了，我媽下午就回來了。”
“你媽不在你姐那兒過年？我還說今晚我過來陪你起五更呢！”
“不用，謝謝叔，你們都收拾妥當了是嗎？包餃子了嗎？”
“沒呢，我們餡兒調好了，晚上包餃子，現在你嬸子你哥他們去剪頭洗澡去了。”
“哦。今天理發館和澡堂還開著呢？”
“嗯，人還不少呢！理發館我不知道，澡堂子說是下午四點以後就不營業了。你要去洗是嗎？要去吃完飯得抓緊去。”
“行，那我們抓緊吃。叔，不用管我們，我們都整完了，餃子都包完凍上了，家裡也都什麼都有。”
“那我就放心了。”李南在家裡轉了一圈，看到孩子們確實把該預備的都預備下了，也就放心回了自己家。
兩人吃完飯，李三妮將碗筷收拾到廚房，對秋月說“你去理理發洗個澡去吧，我在家收拾。”
“你也一起去吧，回來收拾，彆看晚了再關門了。”
“行，我去給你備一套用品。”
“不用，我到那兒買就行。你拿上你用的就行。”
說著李三妮就收拾起了洗浴用品和換洗衣服，她也從家裡找出一套新的給秋月備上了，等她從房間出來，秋月已經洗完了碗。
秋月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兩人一起先去了學校附近的理發館，剛要收拾衛生準備關店的老板看到二人，埋怨了一句這麼晚後又重新插上了熱水器的插銷。
兩人理完發，又一起來到了理發館對麵的澡堂，老板娘遞給了二人兩雙拖鞋，問“洗單間是嗎？”
在這裡，一般是情侶或者是帶小孩子不方便洗大眾或者需要泡澡的人才要洗單間。秋月看看三妮，三妮頓時尷尬地紅了臉“不是，洗大眾就行。”
老板娘又分彆給了二人男女浴池櫥子的鑰匙，兩個人一起左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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