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完手機之後,這天的任務就算結束了,所有人都洗漱收拾一番後躺在床上準備就寢。宿舍裡人很多,同學們又嘰嘰喳喳地在不停交流,李三妮隻覺熱得難受,沒一會兒,便有同學忍受不了炎熱了,提議開著門睡,居然也沒有人反對。門一開,涼風習習,李三妮那個角落也能感受到一絲絲涼意,頓時舒服多了。
她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晚離家住宿,她以為自己會失眠,誰知沒過多久,自己竟然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起床號聲還沒響,自己便醒了,她透過稍遠處的門窗,看著青白色的天空,沒有動,就這麼一直望著,直到天色漸明,號聲響起。緊接著是教官在門口的口哨和呼喊,大家被子都沒疊,穿著發放的統一服裝抓緊在門外站好隊。教官先帶著這些臉都沒洗的學生們先去跑了2公裡,回來的時候一個個汗流浹背,疲憊不堪。
由於是第一天軍訓,教官倒也沒苛待這些嬌弱的新生們,給了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洗漱、上廁所、吃飯、打水,李三妮還有時間將昨天換下來的t恤洗了晾出來,隻不過,在她晾完衣服想回宿舍喝口水的時候,找不到自己的水壺了。她和武芷萱的物品一直是放在一起的,可是她在武芷萱的物品周圍找了好大的範圍,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水壺。
“咱們倆用一個就行。”武芷萱見她焦急仗義地勸慰道。
自己真倒黴,貼了名字的水壺也能丟,現下也隻能暫時這樣了,她心想,但還是要跟教官說一下。
她去到李教官麵前:“報告教官,我洗完衣服回來,水壺找不到了,周圍都找了也沒找到,同學也問了,都沒看到有人拿。”
李教官先是一愣,隨即說了句:“行,知道了。”
李三妮沒走,“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不打算和自己一起找或者幫著問問同學嗎?
“還愣著乾嘛?回去啊!”李教官覷著她。
李三妮嘟著嘴,隻好悻悻回去。
“怎麼樣,教官怎麼說?”武芷萱問她。
“啥也沒說。”三妮回答。
“那是什麼意思?”她說完,看李三妮一臉愁容,隨即又說:“不管他,反正一個水壺也夠咱們兩個人用。”
上午教官教了整理內務、又站了會兒軍姿,都沒提這個事,李三妮還以為這個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誰知上午訓練接近尾聲的時候,李教官拎了一個藍色水壺走到隊伍前。
“李三妮出列!”
“到!”李三妮向前一步站好。
“水壺給你!放回去吧。”
“是!”李三妮有些不敢置信地接過去,看到教官已經用醫用膠布在手把上貼上了“李三妮”的名字,她心裡暖暖的。
她把水壺放回水壺區,看著自己的藍色水壺放在整整一片的粉色水壺中,鶴立雞群般地那麼紮眼,她知道這次水壺不可能會再丟了。
水壺是沒再丟,可是下午訓練休息時想去洗把臉,臉盆又找不到了。還好每人發了兩個,自己也夠用,又覺得總是麻煩教官不好意思,在周圍找了一圈,問了幾個同學之後也就不再找了。
誰料想,晚上訓練完,開始舉行晚間集體拉歌合唱,李三妮的馬紮又丟了,看著所有人都坐著,隻有自己因為找不到馬紮而站在隊伍最後方時,她再也繃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小美女,彆哭了,來,坐我腿上。”之前的高挑美女率先看到了她。
“謝謝你,不用了。我再去找找。”李三妮從沒覺得自己如此丟人窩囊,但是確實被這些小事情折磨得心力交瘁。
她望了望自己的臨時夥伴武芷萱,那個丫頭特彆積極地擠在前排,此刻正在咧嘴傻笑地聽著主席台上領導的講話,距離她很遠,她是指望不上她了,隻好自己一個人又回了宿舍。
她以為宿舍沒有人,誰知一進去就聽到有個女生在打電話,兩人都嚇了一跳。
“有人來了,我不跟你說了,掛了。”宿舍門口正對著的上鋪那個女生匆匆掛了電話。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有活動嗎?”床上的女生問她。
“哦,我馬紮丟了。我今天好倒黴,先是暖壺丟了,下午臉盆又丟了,晚上馬紮又丟了。”李三妮垂頭喪氣走到宿舍裡麵自己的座位處。
“哎呀,我當多大事呢!喏,這邊靠牆的位置有兩個馬紮,也不知道是誰的,你要想用就隨便拿一個過去用唄!”
李三妮抱著一線希望走過去看了看,有一個貼著名字“趙智書”,另一個什麼也沒有貼,但是也顯然不是自己的馬紮,因為自己的馬紮上有她用黑筆在木腿上寫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