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搏感受到了刀尖入肉的刺破,卻沒感受到橫刀而行的割裂。一股霸道、強橫的阻力,令自己蓄積的所有力量寸微難行。
粘稠瞬間的包裹了頸腕,炙熱的融合著。
“三哥!您鬆開,這是我該有的罰戒!”
葉搏高聲的叫嚷著,力氣未卸半分,卻也再不敢有半毫的擾動。
三哥,用自己粗繭黢黑的手掌牢牢的拳握著匕首的刃身,指縫間流溢出的血,遠比葉搏的還要多……
力量的較量葉搏本就不占上風,此刻的意誌比拚也瞬間的潰敗了下來。
不是自己本來就在作秀,葉搏早已厭惡了自己體內流淌著的血液!今天恰逢時機,他終於決心的要把這些肮臟釋放出去了!
突然令自己心軟猶豫的是三哥又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當自己每每遇到危險,身處險境的時候,三哥總會在第一時間從身後的默默支撐義無反顧的變成走到身前,替自己擋著。
哪怕這一次,是自己對自己的故意傷害……
葉搏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壓抑的都快瘋了,這種自傷的行為又何嘗不是一種最為酣暢的宣泄。
但是傷來傷去,卻又把三哥先傷了!
手上的力量終於慢慢的卸去了……
葉搏又終於,徹底的鬆開了手……
“咣啷一聲,匕首被甩出去兩米多遠,入木三寸的楔進了次臥的門框中,顫震出聲聲嗡鳴。
葉搏還沒反應過來,
“啪”的一聲!
一記毫不留情麵的嘴巴子就烀到了臉上。
這下子,變成自己的腦袋瓜子,嗡嗡的了……
“不想活咧是不是!看你沃慫式樣子!”
仍然的覺得不解氣,三哥又怒罵了一句。
葉搏挺委屈,大腦也漸漸的冷卻,清明了下來……
“我……,我沒想著尋死!就是想給自己放點血!
流掉八分之一的,反正也不會死……”
口中開始委屈的狡辯,倔強的強忍著不讓早已經猩紅的雙眼在泛出淚花來……
這是葉搏自己內心的心魔,鎮壓在心中這麼長時間,今天終於的算是徹底的宣泄、噴發了出來。
彆人可能難以理解,甚至嗤笑,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親身的經曆過身心同步的被摧殘的折磨與礪難!
毒素總是需要有途徑去排泄出來的,比之日益漸重的良心折磨,這點皮肉之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八分之一,是葉搏用自己充滿科學知識的大腦計算出來的。他也當然並不是不懂什麼融合,交融的原理。
但是這個“八分之一”,代表的是他和“鎮江南”之間血緣關係的份額!是自己平生至今的恥辱之血。
不為了給任何人作秀的看,哪怕就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心安踏實,他也需要自我欺騙的把這部分“放掉”……
放掉了,自己就乾淨了。
這種心態,像極了剛剛捐過門檻的祥林嫂。葉搏肯定此前無論如何的也想象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愚昧、迷信的一天……
“先去把你沃爪子洗一下,彆弄臟了師父他老人家的靈堂!
要是還清醒不了,端一盆子涼水從頭頂上澆下去!”
三哥繼續著自己的惡劣態度,訓斥加調侃著。
可這偏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