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秋使了個眼色,馬老大立馬端水上前。
薑鐘坐在主位,臉色難看,“喝口水,慢慢說,死傷多少人?”
劉大帥咕咚咕咚喝了,這才回過神來,一扔杯子,落寞道:“奶奶個腿的,就跑出來八百人,一千兩百人,全折裡麵了。”
陳公子心有戚戚,安慰道:“這種天災,誰也料想不到,人沒事就好。”
響三炮道:“這下好了,路斷了,該怎麼走?”
眾人議論紛紛,討論要不要走另一條路,雖然有瘟疫,倒也能克服。
良久。
劉大帥環顧一圈,嗬了一聲,站起來拱拱手道:“總把頭,俺手下人都死傷慘重,實屬有心無力,這就要回去了。”
他現在心喪若死,沒了這麼多人,怎麼向上麵交代不說,撫恤金就能讓他焦頭爛額,沒想到這些人卻毫不在意,反而討論起路線問題。
薑鐘還沒說話,響三炮就不悅道:“老劉,半路退出算怎麼回事?你雖然淒慘,但那是運道不好,碰到天災,要是這時候退出,可就難分金銀了!”
劉大帥慘笑一聲,衝薑鐘拱手道:“請總把頭開恩,念在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多少分一點給兒郎們。”
陳公子唰地一下打開折扇,低聲歎道:“一千多人啊。”
薑鐘蔑了陳公子一眼,就看向劉大帥,“老劉,你這剛經大難,心神不定,還是先收攏殘部,好好休息,我們過兩天再談,放心,錢財上麵,絕對不會寒了兄弟們的心。”
說完,他看向大夥,“無論如何,先組織人手去救人,那麼多人,不至於全死了,能救一個是一個。”
劉大帥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拱手道:“謝總把頭。”
眾人旋即出營,安排人手去了。
薑鐘叫住最後要出去的沈輕秋,吩咐道:“讓自家兄弟都小心點。”
沈輕秋神色一動,“您的意思是?”
薑鐘歎口氣,“這麼大動靜,不像天災啊。”
夜晚。
山塌處火把繁多,無數人呼喝著,正在搬運石頭,援救傷員。
大營之中燈火通明。
薑鐘趴在地圖上研究。
這種事絕對不正常。
要說手下大盜們互相殘害,他是決然不信的,多少炸藥才能讓山峰崩塌?
更何況,他們就是有這個本事,也不見得有這個氣魄。
所以更多可能,還是老道作祟。
在地圖上勾勾畫畫,薑鐘起了疑心。
這周圍有兩鎮七村,最遠的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福康鎮,最近的,就是聽聞鬨瘟疫的村子。
這些地方若是用線連到一起,卻暗合九宮方位,如果把地處中間的靖常鎮擋住,環顧看去,正好是八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