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主動,陰主靜。
按理說陰煞屍氣本該如死潭一般,不動不搖,但薑鐘卻隻覺渾身屍氣勃動,鼓脹欲出,恰如江河暗流,暗藏洶湧,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滔天巨浪。
這明明是不變中生了變化,如同龍君所說的陽氣將生的感覺。
薑鐘心中一動,難不成那飛僵就是因為這敬元穎的琴曲才成就的飛僵?
猜測間,那琴聲忽地頓住,他一身陰氣便歸於平靜,敬元穎抱起琴,就要往井中投去。
“姑娘!”
薑鐘連忙開口。
元穎腳步一頓,也不回頭,道:“何事?”
薑鐘上前兩步,急切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呃…姑娘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
元穎道:“冷清夜受逐客令,不談也罷。”
彆呀。
薑鐘堆出笑來,嗬嗬道:“世事維艱,總要謹慎一點,先前是我不對,在這裡給姑娘賠個不是。”
元穎也不搭話,纖纖背影冷冷清清。
薑鐘道:“嗬嗬,說起來我跟姑娘的鄰居還是兄弟嘞!”
元穎側頭道:“元穎孤苦伶仃,哪裡來的鄰居?”
薑鐘心中一喜。
肯搭話就能交流,能交流就有機會。
世間萬物不過利益往來,隻要自己能成就飛僵,不管對方需要什麼,都能商量不是?
薑鐘道:“姑娘不知?這古井上是一個古墓,墓中出過一隻飛僵,正是姑娘樓上的鄰居。而我跟那飛僵是過命的交情,所以咱倆也是親戚呢!”
敬元穎扭過頭來,有些好笑道:“儘會胡扯。”
薑鐘沒料到她會扭頭過來,不小心看到那綽約仙姿,腦袋就是一陣空白。
真是美的驚心動魄。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口中道:“可不敢胡說,都是真真的事兒。按照年歲來講,飛僵該叫您奶…”
“嗯?”
敬元穎聽到“奶”字,頓時柳眉一豎。
薑鐘連忙改口,“姐姐!該叫您姐姐呢!我跟飛僵是兄弟,自然也要叫姐姐。就是不知道姐姐今天出世,有沒有什麼講究?”
元穎好奇道:“講究?”
薑鐘道:“嗯。要是姐姐需要諸如借命還魂、替死代亡之事,弟弟都可以給姐姐安排。”
敬元穎怔了怔,美目一睜,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薑鐘奇怪道:“那姐姐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