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好。”
楊單搖搖頭,徑自從渡邊身旁走過,麵對那些正在喝符水的災民,大聲道:“憑什麼他們就能活,我們就要被拋棄在這荒野中等死?”
渡邊怔了怔,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可一時間想不出怎麼反駁。
災民們茫然的望向楊單。
楊單掃過這些人,“難道就因為他們投胎投的好,一生下來就是大城市的居民,所以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特權嗎?難道我們天生低人一等,必須要為他們輸血,必須淪落為大城市腳下的養料嗎?”
“我們經受風吹日曬,辛苦一年下來,卻隻能飽一頓饑一頓的過日子,一身麻布衣衫破了縫,縫了補,漿洗的發白還不舍得扔。而他們,他們不耕地、不打魚、不養蠶、不織衣,卻天天大魚大肉,遍身羅衣。這是什麼道理?”
底下災民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楊單在說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人家的祖宗努力過,留下了萬貫家財,人家不該享受享受嗎?
渡邊的腦子也有點轉不過來彎,“這不是天經地義嗎?而且現在是特殊情況,必須特彆對待,兩難之間,讓能活下來的活著,即使我們犧牲了,那也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說著,他扭過頭,看向一眾災民,“就像東方的古話,這叫舍生取義。你們說,是這個道理吧?”
災民們沉默了,接觸到渡邊目光的人還特意扭過頭,避開了。
楊單見此,嘴角噙出一抹笑意,繼而憤憤不平的高聲道:“既然要舍生取義,那為什麼不是他們去死,把活著的機會留給我們?”
“我們就不是人嗎?我們就天生應該為他們擋刀子嗎?都是爹生娘養的,他們憑什麼高人一等!”
他的目光變得狠厲起來,湊到一個聽的目瞪口呆的災民麵前,惡狠狠地問,“你說,我們是不是人?”
那人有些畏懼,左右看了看,哆哆嗦嗦道:“當、當然是人。”
“我聽不到,大點聲,我們是不是人!”
咣當。
那人嚇得碗都拿不穩,唯唯諾諾不敢應聲了。
楊單當即皺起了眉頭。
“我們當然是人!”
領符水的隊伍中,一個災民排眾而出。
“說得好!”
楊單轉過頭,兩步走到了那人麵前,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那你想餓死,還是想活著?”
“我想活著!”
“很好!”
楊單看向一眾災民,“那你們呢,你們想活著還是想餓死?”
災民們低聲嗡鳴片刻,便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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