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鋒被衝擊波擊飛,眼前一陣發黑,儘是白點閃爍,腦子裡都是嗡鳴。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剛站起來,腿一軟又栽倒下去。
“還有人活著沒?”
他大吼。
可自己仿佛啞巴一樣,似乎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張瑞鋒知道自己這是被震懵了,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依舊喊著:“不管是誰,快組織反擊,千萬彆讓他們衝下來!”
指揮部是軍隊的靈魂和大腦,一旦宕機,軍隊就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拽了出來。
張瑞鋒一把甩開,摸索著依靠在一處柱子上,他眼前依舊閃著雪花,根本看不清東西,但依舊大喊著:“彆管我,快組織反擊!”
一種冰涼的觸感出現在眉心,張瑞鋒的耳鳴眼花驟然退去,溫和的話語傳入耳畔。
“打不了了,敵人的飛機又來了。”
張瑞鋒睜眼看去,驀然一愣,“是你?”
薑鐘仰頭看著天邊正在接近的轟炸機,搖頭道:“怎麼在這兒打起來了?對麵有艦炮有飛機,你們什麼都沒有,靠步槍衝嗎,靠肉身抗嗎?”
張瑞鋒眼睛通紅的吼著,“不打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去他媽的,一寸山河一寸血,老子寸土不讓!”
薑鐘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將軍,彼盈我虧,當另思謀略。”
“亡國不可以複存,死者不可以複生。風雨飄搖之際,沒人可以置身度外。”張瑞鋒搖頭。
“這是一支穿插過來的釘子”他說,“必須要拔了。”
飛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薑鐘歎了口氣。
後世已經將這場戰役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縱深拖垮他們。
他們再厲害,也隻有二十萬人,一旦大規模展開,就會出現無數窟窿,到時候就能逐個擊破。
但是……事後諸葛誰都會,可真正身處其中,誰又能拒絕那奔湧的熱血?
薑鐘曾經見過一次高中生打架,其中一個已經被反手壓在地上,對方一直在問,“服不服?”
那小夥就是硬挺著,即使疼的麵目扭曲,也嚎叫著,“不服!”
這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因為不懂得明哲保身,審時度勢。
所以這種人通常被稱作強種,倔驢。
可曆史上,這東西有時候被叫做骨氣,叫做氣節。
於是就有了項羽自刎烏江岸,蘇武牧羊終歸漢,關羽降漢不降曹,宗澤三呼過河歎。
嶽武穆廟宇不斷,於少保冤而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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