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關?”
嚴真一怔,猛地退後幾步,駭然道:“是你?你還活著?”
薑鐘指了指天殘,“這種貨色都能活個上千年,我怎麼就不能活著了?”
嚴真看看二百五一樣的天殘,又看看薑鐘,心中暗罵:真是禍害遺千年!
然後冷笑一聲,“嗬,恩人。這麼多年,你還是魔頭心性,殺了彆人反倒成了彆人的恩人了,真是可笑。”
“沒發生的事,你不了解,我不怪你。”
薑鐘微微搖頭,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麼。
四目道長就在港城炒糯米飯,那九叔是不是也隱藏在港城?
要知道,但凡神州人士,鄉土情懷十分濃重,家國二字擱在心裡沉甸甸的,輕易是不會舍棄的,特彆是對於九叔這種人。
但當初天翻地覆,新舊交替,神州已經容不下修行人士,九叔隻能離開,可他能跑哪裡去?港城就是離家最近的地方,這裡生活的也都是神州人士。
而此刻嚴真過來,很可能不隻是表麵那麼簡單。
一念至此,薑鐘開口問道:“大師兄這趟應該是要見幾位故人吧?”
嚴真聞言,心尖一顫,腦海閃過林九、四目和千鶴的身影,一句“你怎麼知道”差點脫口而出,但他生生忍住了,強裝鎮定道:“故人,什麼故人?”
“原來如此。”
薑鐘點點頭,看來不但九叔和四目沒死,千鶴也沒死。
這師兄弟三個,一直隱居在港城。
“喂,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懂?”
天殘一臉茫然,聽不懂他們倆在說什麼。
薑鐘瞅了天殘一眼,這貨能跟石堅轉世拚個旗鼓相當,甚至略占上風,實力已經很不錯了,可他終究隻是個“散修”,與嚴真這種有深厚背景的家夥有天壤之彆,千年功力才堪堪抵過人家幾十年修行。
“看來,茅山還沒有衰落啊。”
薑鐘感慨一聲。
這就是所謂世家大族的底蘊。
這並不是錢財上的差距,錢財上的差距會因為變革而抹平,大家被盤剝的活不下去了,就揭竿而起,重新分配一下就好了。
然而,知識上的差距,這絕對不是揭竿而起就能抹平的了的,就算百姓們勝利了,不出二十年人們就會奇怪的發現,那些昔日被他們打敗,且踩在腳下的那群人,又神奇的站在了他們的頭上。
就像《1942》裡的主人公,地主即使受災了,成了窮人了,都餓肚子了,也有底氣說出“我知道怎麼成為地主”。
這種東西,怎麼說呢,隻能說勝利的果實從來不是讓牛馬享受的,他們拚死拚活博來一個新世界,以為擁有了所有,但最後就會發現,他們其實啥都沒得到,說不定境遇會更加的糟糕。
“嚴大師,這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