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不到的貧民窟,居住著世界各地偷渡來的非法移民,膚色各異的路人操著不同的語言混跡於這個號稱文明燈塔的繁華都市。
一個鬥篷罩身的人在肮臟雜亂的小巷子裡七拐八拐,目標清晰的向某處走去。
在他身前,飄著一縷常人不可見的青煙正在為他指引方向。
漸漸的,周邊的行人愈來愈少,再轉過兩個路口,周圍已經看不到行人了。
忽地,此人腳步一頓,停在一處簡陋的木屋前,木屋大門緊閉,上麵還掛著一把大鎖。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耳,似乎在傾聽什麼,繼而,低沉晦澀的吟唱聲從他喉嚨中擠出,門上的大鎖應聲而落。
他毫不猶豫,推門進去,卻覺得腳下一空,便向下墜去,跌入下方一處深壑之中。
這人似乎不知道疼痛,起身探首一望,就發覺自己正身處一個潮濕黑暗的壑道之中,不遠處有一團團光波浮動,層層霞光漸湧,難辨虛實。
他取出一葉白羽放在唇上,嘬嘴一吹,喚起一陣罡風,將霞霧拂去,露出下方真貌,原來是一處法旗遍布的法陣,流轉之間寒氣吞吐,周圍霜晶冰花,掛枝覆葉。
他當即意識到不好,剛要動作,一道惡風突然自斜刺裡殺出,法陣之上也忽然湧出層層黑煙,漫天旋動。
危機時刻,他把鬥篷一掀,手從掛在鬥篷內側的法器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了一把活像大號鋸齒的武器上,反手抽出,險之又險擋在身前。
“砰”的一聲悶響,襲擊者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翻飛出去。
巨大的力量從武器上傳來,讓他也連退四五步才穩住身形。
再抬頭望去,卻見周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七八個黑影,將他團團圍在中間,一個個曲指如鉤,額頭上貼著一張黃符。
僵屍。
瀆神者最擅長將已故之人的屍體煉製成強大的武器。
他絲毫不慌,與這些瀆神者多年爭鬥,早就有了應對之法,將手中的黑曜石鋸劍收回,取出了一株黑色藤蔓。
這東西叫做蟆腹藤,可食人獸,霸道非常,阿茲特克族民將之種在崖壁上,利用這些精藤來保護自己免受各種外敵侵擾。
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藤蔓上,蟆腹藤當即扭動起來,落在地上,迎風就長,眨眼間就抽出新藤,向著周圍的僵屍卷去。
大陣對麵,紅娘子看著此人席卷一眾僵屍,解釋道:“他們的法術大都類似我們神州的遠古巫術,威力巨大且血腥殘暴,這種藤蔓連甲屍都能殺,但卻不分敵我,這人用出藤蔓,已經抱定必死之心了。”
薑鐘聞言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羽蛇神根本沒想著真刀真槍跟卸嶺打起來,其隻是在應付白頭鷹交代下來的事而已。
印第安人和卸嶺的敵人從來不是彼此,而是白頭鷹和新教,這其中,印第安和白頭鷹的仇恨已經上升到無與倫比的地步。
隻要羽蛇神還存在,那就是白頭鷹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汙點。
薑鐘隻問了一下陳六等人能應付這種藤蔓嗎,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就專心研究起了世界地圖。
他以前隻關注了東亞的局勢,卻不知道西歐的發展也與原先的曆史不太相同。
德三並沒有輸,在整個歐洲都被打廢之後,有人突然醒悟過來,下毒殺了小胡子,並迅速政變,然後停下了一切戰爭,這就導致地圖變得極其抽象。
薑鐘看了半天,終於明白德三的新版圖為什麼帶給自己那麼強烈的即視感了。
媽的,神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