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崩塌的轟鳴尚未散儘,周天星鬥都被震得錯了軌跡。北鬥第七星的柄端崩出三寸缺口,碎星如銀雨般簌簌墜落,砸在紫微宮的光暈上,濺起細碎的光屑,那光屑落地時竟化作極小的冰晶,折射著殘存的星輝;紫微宮本如懸天之鏡,鏡麵映著諸天萬靈的虛影,此刻光暈黯淡如殘燭,邊緣泛起焦黑的紋路,像是被無形的火焰灼燒,鏡中的虛影也開始扭曲、消散;連億萬光年外的天河都泛起褶皺,河水中的星子撞在一起,迸出青白色的火花,火花落地便化作細小的流星,拖著長尾墜入不知名的星域,整條星河仿佛被無形巨手揉皺的錦緞,再難舒展如初,連河底的星砂都開始逆流。
任逍遙與天衍老祖如兩團斷線的流光,拖著長長的血尾墜向隕星海。那血尾在虛空中拖曳出蜿蜒的軌跡,紅得發紫,像是凝固的岩漿,觸到的星塵都化作齏粉,揚起陣陣星霧,星霧中還夾雜著細碎的、閃爍的光點;沿途的星雲被染成赤金色,像是誰在天幕上潑灑了滾燙的熔漿,漿汁漫過之處,連最堅硬的隕鐵都開始融化,滴落成金色的液珠,液珠在空中凝成轉瞬即逝的星花,花瓣上還帶著淡淡的焦香。
任逍遙胸前的"天衍帝鎧"已裂作八瓣,玄鐵碎片混著金色的道血,在虛空中凝成轉瞬即逝的星花。每一片碎片上都還殘留著二十八宿的圖騰殘影:角木蛟的鱗紋在碎片邊緣微微顫動,鱗甲上的紋路清晰可見,似要掙脫束縛,卻終在一聲微不可聞的脆響中化作星屑,星屑飄散時還帶著龍吟般的低鳴;尾火虎的焰苗明明滅滅,火苗呈橙紅色,最後一縷火光被罡風掐滅,隻留下焦黑的紋路,紋路中還能看見虎爪的印記;奎木狼的獠牙崩斷半截,斷口處參差不齊,還凝著一滴未散的血珠,血珠墜向深淵時化作一道細小的紅光,紅光過處,星塵都被染上淡淡的血色。
露出的道胎上,天衍老祖的逆衍神光如墨汁入清水般暈染,所過之處,血肉竟在倒行——及腰的青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乳白,發梢還帶著未散儘的星輝,星輝在發間流轉,轉眼便化作胎毛般的柔絨,貼在頭皮上輕輕顫動,絨毛細軟得像天上的雲絮;堅實的肌理層層縮回稚童模樣,古銅色的皮膚泛起瓷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連修煉時留下的劍痕都在淡去,劍痕邊緣的皮肉在慢慢愈合,隻餘下淺淺的白印;掌心修煉千年的老繭都在褪去,露出粉嫩的皮肉,皮肉下的青筋隱約可見,指尖的月牙白倒是愈發清晰,像極了初生嬰兒的指甲;丹田內流轉千年的紫府真氣,正逆轉為帶著混沌氣的先天元氣,氣團呈淡白色,中還裹著他初生時吞下的第一口天地靈氣,那靈氣帶著洪荒時的草木清香,此刻竟在丹田中微微搏動,像是一顆沉睡的種子,每一次搏動都帶著微弱的生機。
天衍老祖的境況更慘幾分。他周身的逆序罡風已無法維持球狀,化作散亂的黑絲飄在身後,像是被狂風扯散的喪幡,每一縷黑絲都在發出細碎的哀鳴,那哀鳴如泣如訴,觸到星塵便將其蝕成虛無,連虛無的空間都泛起淡淡的漣漪。
玄黑法袍被任逍遙的衍化神雷劈出百十個破洞,破洞邊緣還殘留著焦黑的痕跡,露出的肌膚上,青紫色的雷痕正順著經脈遊走,雷痕如蛇般蜿蜒,每一寸都在崩解他的逆道本源。雷痕過處,他手臂上的逆衍符文正在潰散:"滅"字的最後一筆化作飛灰,飛灰飄散在空中便消失不見;"絕"字的豎鉤斷成兩截,斷口處還冒著淡淡的黑煙,露出下麵新生的、帶著淡粉色的皮肉——那是他被逆衍之力掩蓋了萬年的本相,皮肉上還能看見孩童時留下的胎記,像一朵小小的桃花,花瓣的紋路清晰可辨。
眉心那枚鎮住逆衍神通的"滅"字印已崩碎半角,碎角處還殘留著黑色的粉末,殘存的篆文忽明忽滅,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他一聲壓抑的痛哼,痛哼聲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墜向星淵時,周身裹挾的逆序罡風都弱了三成,風勢變得斷斷續續,連路過的隕星都不再避讓,一塊拳頭大的星石直直撞在他肩頭,星石上還帶著細小的坑窪,濺起一片暗黑色的血霧,血珠落地時竟化作極小的、正在逆向生長的藤蔓:從枯萎狀態縮回嫩芽,嫩芽的葉片慢慢舒展,褪成種子,種子的外殼漸漸變硬,再凝成一粒黑色的、帶著死氣的丹丸,丹丸滾落在星塵中不見蹤影,隻留下淡淡的黑氣。
任逍遙憑著最後一絲清明,掙紮著墜入一處被星雲包裹的秘境。那星雲是淡粉色的,像是無數桃花瓣凝成的霧,瓣尖還帶著淡淡的金光,金光在霧中流轉,觸到他的肌膚時竟生出暖意,驅散了些許逆衍神光的寒意,讓他凍得發僵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指尖的血液開始緩慢流動。
此地名為"生滅泉",原是洪荒時女媧補天時遺留的靈脈樞紐。泉眼處噴吐的先天生息如綠霧蒸騰,霧氣濃鬱得化不開,中藏著無數細小的光點,細看竟是未成形的生靈魂魄,它們在霧中輕輕碰撞,發出嬰兒般的咿呀聲,聲音稚嫩而純粹;池底沉著幽冥死火,幽藍的火苗在水麵舔舐,火焰的形狀變幻莫測,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將生息與死火纏成太極氣旋,氣旋緩緩轉動,陰陽相濟的氣場恰好能壓製他體內的逆衍之力,氣旋轉動時,還能聽見隱約的"生滅"二字在回響,像是遠古神隻的低語,帶著無儘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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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在泉邊的玄黃石上,玄黃石表麵光滑,帶著冰涼的觸感,喉間一陣腥甜,猛地咳出一口血來——那血珠墜在泉中,竟化作首尾相銜的雙魚,鱗甲上流轉著青黃二色:青色是先天生息所化,遊動時帶起細碎的綠霧,綠霧在水中慢慢擴散;黃色帶著幽冥死火的暖意,鱗片邊緣泛著淡淡的光,光在水麵上形成一圈圈漣漪。雙魚在水麵轉了三圈,每一圈都灑下細碎的光粒,光粒落水便化作極小的浮萍,浮萍的葉片呈圓形,隨著水波輕輕晃動,最終雙魚化作漣漪消散,水麵卻留下淡淡的魚影,久久未散,正是生機未絕的征兆。
"咳...原來逆衍到了極處,連道基都能倒築..."任逍遙撫著胸口苦笑,笑聲中帶著濃濃的疲憊,指腹觸到道胎上的裂紋時,隻覺一陣刺骨的寒意。那寒意不似冰雪,倒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冰針在往骨頭縫裡鑽,冰針尖銳而密集,連神魂都跟著發顫,識海中的本命星都在這寒意中蒙上了一層白霜,星光變得黯淡無光。
那裡正滲出絲絲縷縷的黑氣,每一縷都帶著"複歸虛無"的意韻。黑氣在空中凝結成極小的"無"字,字體扭曲而詭異,又瞬間潰散,順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連骨頭縫裡都像是結了層冰,冰層晶瑩剔透,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正在變得纖細,每一寸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輕響,響聲細微卻清晰,仿佛要縮回孩童時的模樣,連胸腔裡跳動的心臟都慢了半拍,跳動的聲音沉悶而無力。
這是天衍老祖的本命神通"歸元指"留下的傷,尋常的療傷法訣根本鎮不住。便是他苦修萬年的"周天衍化訣",運轉時都如逆水行舟,真氣剛走到關元穴,便會被黑氣攪得自行潰散,化作無數細小的氣絲,氣絲在空中打了個轉,竟逆向流回丹田,流回時還帶著淡淡的黑氣;連帶著識海都泛起驚濤,濤聲如雷,識海中的周天星圖正在解體,星辰一顆顆熄滅,化作暗色的流星墜落,砸在識海邊緣,濺起渾濁的浪花,浪花中還夾雜著破碎的星屑。
不知過了幾日,任逍遙在昏沉中忽覺掌心發癢。那癢意極輕,像是有蝴蝶的觸須在輕輕點觸,蝴蝶的翅膀帶著淡淡的花香,卻帶著一股暖意,順著指尖往經脈裡鑽,驅散了些許經脈中的寒意,讓他凍得發木的指尖有了知覺,指尖的皮膚開始微微泛紅。
睜眼時,見泉中浮起一縷先天生息,形如綠絲絛,絛上還掛著極小的、像是露珠的光點,光點晶瑩剔透,裡映著草木生長的影子,有破土的、有開花的、有結果的,順著他的指尖纏上來。纏到第三圈時,竟在他腕間凝成一個小小的綠環,環上有嫩芽初綻的紋路,紋路清晰而生動,裡流淌著淡金色的光,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起伏,起伏間還帶著淡淡的生機。
那氣息觸到道胎上的黑氣,竟發出"滋滋"輕響,像是滾油遇了冷水。黑氣被灼燒得蜷縮起來,化作極小的黑珠,珠上還冒著淡淡的青煙,青煙中帶著焦糊的味道;而先天生息則像是得了滋養,綠得愈發鮮亮,如翡翠般奪目,邊緣還泛起淡淡的金光,如同被陽光照透的嫩葉,葉片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黑氣消融處,傷口竟泛起淡金色的肉芽——那肉芽生得古怪,不似尋常修士療傷時那般規整,反倒像崖縫裡亂長的野草,歪歪扭扭卻透著股韌勁,哪怕被黑氣反複侵蝕,爛了一半,也總能從旁生出新的嫩芽,嫩芽上還帶著晶瑩的液珠,像是草葉上的晨露,滾落時在皮膚上留下淡淡的金痕,金痕許久都未散去。
他心頭一動,索性散去護體真氣,任由那先天生息順著經脈鑽進竅穴。護體真氣消散的刹那,逆衍黑氣猛地反撲,如同一群餓狼撲向羔羊,狼的眼睛閃著幽綠的光,卻被湧來的先天生息死死纏住,兩種氣息在經脈中纏鬥,竟生出淡淡的熒光,熒光中能看見無數細小的生靈在生死間掙紮,有受傷的野獸、有遇難的飛鳥、有瀕死的遊魚,最終都頑強地活了下來,活下來的生靈身上都帶著淡淡的生機。
刹那間,無數細碎的畫麵如潮水般湧入識海:昆侖墟的千年古柏被天雷劈成焦木,樹心都成了炭色,炭塊上還帶著雷電的焦痕,裂口處還凝著雷火的餘溫,餘溫緩慢消散,來年開春,焦黑的樹心裡竟抽出新枝,新枝嫩綠而脆弱,嫩芽上還帶著雷紋,像是給新生命刻下的勳章,枝丫舒展時,能聽見木柴開裂的輕響,那聲音清脆而充滿希望;東海的老龜被鯊魚咬斷四肢,趴在淺灘裡三個月,甲殼都曬得開裂,裂縫裡鑽滿了細小的海蟲,海蟲在裡麵爬來爬去,斷處竟磨出粉紅的肉芽,肉芽柔軟而嬌嫩,漸漸長成帶蹼的新足,新足上的紋路清晰,劃水時比從前更迅疾,遊過珊瑚叢時,新足還會輕輕觸碰那些彩色的蟲骸,蟲骸在水中泛著淡淡的光澤;南疆的毒蠱在烈火中蜷成一團,甲殼都被燒得焦脆,焦脆的甲殼一碰就碎,裂開的縫隙裡流出綠色的汁液,汁液帶著劇毒,臨死前卻將蟲卵藏進甲殼縫隙,縫隙狹小而隱蔽,待火滅後,破殼的幼蟲身上竟帶著火紋,火紋如火焰般跳躍,毒性比母體烈了三成,卻也多了抗火的異能,在餘燼中爬動時,火紋會發出淡淡的紅光,紅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這些畫麵裡沒有移山填海的神通,沒有吞吐星河的壯闊,隻有最卑微的"活下去"的執念,卻比任何大道法則都更撼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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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錯把衍化當成了天地規則的推演,卻忘了最根本的生機..."任逍遙望著泉中遊走的魚影,忽然悟道。那魚影正是他血珠所化,此刻竟在水麵吐出細小的氣泡,氣泡透明而圓潤,破裂時發出輕微的脆響,像是在回應他的話,又像是在為這頓悟喝彩。
他曾以為衍化是星雲聚散、星辰生滅的大道,是二十八宿輪轉的定數,此刻才明白,那崖縫裡頂開頑石的草芽,用儘全身力氣也要見到陽光,陽光溫暖而明媚,哪怕根莖被壓得扭曲變形,扭曲的根莖卻更顯堅韌;那涸澤中把卵藏進泥裡的魚,在生命最後一刻也要留下延續的希望,希望渺茫卻堅定,哪怕自己化作乾屍,乾屍的身體卻依然守護著卵;那寒夜裡抱團取暖的蟻蟲,用微弱的體溫抵禦著刺骨的寒風,寒風凜冽而刺骨,哪怕外層的同伴早已凍僵,凍僵的同伴卻成了內層的屏障——這些才是衍化最本真的模樣,不是順天,不是逆天,隻是為了"存在"而生生不息,在絕境裡找出一條活路來。
他試著沉心感受體內的生息。那生息帶著草木抽芽的韌勁,又有江河奔湧的靈動,在經脈中緩緩流淌,流淌的速度均勻而穩定,流過之處,連逆衍黑氣留下的冰碴都在慢慢融化,融化的冰水順著經脈流走,帶走了些許寒意。
那先天生息在經脈裡遊走,遇到逆衍黑氣便停下來,不與其硬抗,反倒順著黑氣的軌跡繞了個彎,從旁生出新的氣脈。氣脈壁上還生出細小的絨毛,像是植物的根須,根須細密而堅韌,牢牢抓住經脈內壁,絨毛上沾著淡淡的金粉,那是生機凝聚的痕跡,金粉在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就像山間的溪流遇了巨石,不撞上去做無謂的消耗,反倒漫過石縫,石縫狹窄而崎嶇,在另一側衝出新的河道,河道寬闊而平緩,兩岸還生出青苔,青苔翠綠而濕潤,引來了遊魚,魚群色彩斑斕,攪動水流,又帶來了更多的泥沙與養分,泥沙肥沃,養分充足,照樣奔流向海,途中竟比從前多了幾分生機與熱鬨,熱鬨中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這般過了三七二十一日,任逍遙道胎上的裂紋漸漸愈合。裂紋邊緣生出細密的、如蛛網般的金線,金線纖細而閃亮,如蠶吐絲般將傷口一點點縫合,每縫合一寸,他便覺得丹田內多了一分暖意,那暖意順著血脈流遍全身,流到四肢百骸,讓他蒼白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紅暈如桃花般嬌豔。
新長出的肌理上,竟浮現出淡青色的"生紋",那紋路如蛛網般蔓延,將殘存的逆衍黑氣一一包裹。紋路交彙處還生出極小的葉芽圖案,葉芽鮮嫩而飽滿,上帶著細密的絨毛,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每一次顫動都有淡淡的綠霧溢出,綠霧清新而帶著草木的氣息,消融著最後的黑氣,黑氣在綠霧中慢慢消散。
每當黑氣試圖反噬,生紋便會生出新的分支,像藤蔓纏緊枯木似的,藤蔓堅韌而有力,把黑氣的力量引向四肢百骸,化作滋養經脈的養料——就像腐葉在土裡被蟲蟻啃噬,蟲蟻忙碌而勤勞,最終化作春泥,春泥肥沃而疏鬆,反倒滋養了新苗破土,那新苗的根須,還會順著腐葉的脈絡生長,脈絡清晰而交錯,汲取每一分養分,讓自己長得更加茁壯,茁壯的新苗充滿了生命力。
這日清晨,生滅泉突然翻湧起來。泉眼噴出的先天生息與池底的幽冥死火猛地交織,交織的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綠與藍的光芒衝天而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太極圖,太極圖緩緩轉動,圖中還能看見無數生靈的虛影在生死間輪回:嬰兒落地的啼哭,哭聲響亮而充滿生命力;老人彌留的歎息,歎息中帶著釋然;花開的絢爛,絢爛而短暫;葉落的靜美,靜美而安詳,每一幕都帶著濃濃的生機與釋然。
先天生息與幽冥死火纏成的太極氣旋越轉越快,轉速快得形成了殘影,最終凝成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青色蓮子,蓮子圓潤而光滑,蓮心處一點赤紅,像是跳動的火焰,火焰溫暖而有活力,正是生滅相濟的精華,蓮子表麵還能看見淡淡的生紋在流轉,紋路上沾著極小的、如同露珠的光點,光點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蓮子緩緩落入任逍遙口中,他隻覺丹田猛地一熱,那熱量順著經脈擴散,擴散的速度極快,所過之處,逆衍黑氣儘數消散,化作嫋嫋青煙,青煙飄散在空中便消失不見;道胎上的生紋突然亮起,亮起的光芒耀眼而不刺眼,順著脊椎節節攀升,在眉心凝成一朵三品青蓮,青蓮聖潔而美麗,花瓣上還沾著幾滴晶瑩的露珠,露珠透明而純淨,細看竟是由先天生息凝結而成,露珠滾動時,能看見裡麵映著小小的、正在生長的草木,有破土的新芽、有含苞的花骨朵、還有結滿果實的枝條,每一株草木都透著蓬勃的生氣。
“生之本源,原來不在天地規則,而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裡...”任逍遙緩緩睜開眼,眸中不再是星辰流轉的浩瀚,而是如春水般溫潤,映著泉中光影,竟生出幾分人間煙火氣。那煙火氣裡,有孩童光著腳丫在田埂上追逐的笑鬨,銀鈴般的聲音灑滿田野;有農夫彎腰插秧時的耕作,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入泥土裡;有戀人在月下依偎的低語,話語輕柔如羽毛;還有老嫗在灶台前添柴的身影,火光映紅了她滿是皺紋的臉,每一幕都帶著溫暖的、鮮活的氣息,仿佛伸手就能觸摸到那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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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招,散落在隕星海的帝鎧碎片從星空中飛回,碎片劃過虛空時帶起淡淡的破空聲,重組時甲片上竟生出細密的紋路,那是無數生靈的足跡交織而成:有孩童光著腳丫踩在泥裡的印子,腳趾縫裡還沾著細小的泥粒;有駿馬奔騰時留下的蹄痕,蹄痕邊緣帶著草屑;還有飛鳥掠過水麵時劃出的波痕,波痕裡藏著細碎的羽毛。肩甲的九頭龍紋眼角多了滴淚,似是悲憫眾生,龍鱗上還沾著細小的、如草葉般的紋路,龍爪下不再是破碎的星辰,而是一株茁壯成長的幼苗,幼苗的根須深深紮進甲片裡,仿佛在汲取力量;胸甲的陰陽魚嘴裡,銜著顆飽滿的蓮子,魚鰭處還沾著幾點泥星,倒像是剛從田裡撈出來的活物,帶著泥土的芬芳,魚眼處的星核也多了幾分溫潤的光澤,像是有了生命般微微閃爍。
遠處隕星海深處,天衍老祖的氣息仍在沉浮,隻是弱了許多,像是風中殘燭,風一吹便搖搖欲墜。那氣息時斷時續,偶爾還會傳來逆衍之力潰散的微弱波動,如同將熄的炭火發出最後幾聲輕響,帶著無儘的衰敗。
任逍遙望著那個方向,指尖凝起的金光又緩緩散去——他沒有起身追擊。那金光散去時,化作點點熒光,飄向遠方,像是給黑暗中送去的微光,熒光所過之處,連最微弱的星塵都泛起了淡淡的暖意,仿佛冰雪初融時的第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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