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轉身看去,隻見裴妄臉色難看地站在不遠處,手上還抱著一束桔梗。
袁圓和錢昊兩人對視一眼,隻感覺氣氛十分不對,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似乎都有些凝滯。
過了三五秒,裴妄開口道,“何念,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聲音極淡,仿佛極力壓製著什麼。
何念沉默著沒有回答。
裴妄又提高了幾分聲音問道,“你到底報考了哪所學校?”
“寧大。”何念的回答有些輕,卻仿佛一記重拳砸在了裴妄的心頭。
裴妄隻覺得荒謬又可笑,明明當初是她說要去京大,結果卻偷偷改了誌願,他就這麼讓人討厭?
寧可說謊,寧可騙他,也要遠離他,甩開他。
裴妄冷笑一聲,眼裡似乎閃過一絲什麼,他的聲音冷了幾分,“所以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何念看著他有些冷酷的眉眼,看著冷厲,但她卻看出了其中的脆弱。
她的心仿佛被人揉捏著,酸脹不已,隻能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讓自己狠下心來。
“是,這就是我的答案。”何念強忍住聲音裡的顫意,裝作平靜地說著。
“好,很好。”裴妄死死地盯著何念,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出。
“對不起,我”
“夠了。”何念剛想再說點什麼卻被裴妄厲聲打斷,“何念,裴妄沒有那麼賤,我就隻有一顆心,不會被你反複踐踏。”
袁圓有些著急地拉了拉何念的袖子,“念念,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錢昊也幫腔道,“是啊,念姐,是不是你家裡非要讓你去寧大?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倆都知道何念高考成績並不十分理想,在蘇省那樣的高考大省,想錄取京大有些困難,是不是家人為了求穩才讓她報了寧大?
裴妄沒說話,卻也看著何念。
但何念卻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決心般說道,“對不起,是我自己的決定。”
話音剛落地,錢昊和袁圓都有些失望地看著何念。
裴妄輕嗤一聲,留下一句,“何念,你是真的狠心。”
轉身便走出了他們常來的這家咖啡店,路過門口時,三人都見他把那束向日葵扔進了垃圾桶裡。
裴妄剛剛一走,何念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串串地落了下來。
錢昊和袁圓有些麵麵相覷,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袁圓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念念,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和妄哥,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就這一整個學期,裴妄每個月都會去寧市,還經常給他們帶各種寧市的小吃。
他倆明明好地就隻差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啊?怎麼突然會這樣鬨翻?
何念卻隻是哭著搖頭,“圓圓,對不起,我也對你失約了。”
袁圓還是第一次看何念哭的這麼傷心,她有些心疼地攬住何念,剛想問為什麼,卻被何念攔住。
“圓圓,彆問我原因,好不好?我真的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錢昊有些無措地撓了撓頭,“念姐,你這麼做真的很傷妄哥的心,你不知道,他前幾個月就一直在計劃今年暑假,大一,大二各個假期要怎麼安排和你一起過。”
怕是連你們婚禮怎麼辦,孩子取什麼名都開始謀劃了,錢昊腹誹道。
袁圓點了點頭,“是啊,念念,這件事確實是你不對。改誌願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和妄哥說一下,我看他是真的生氣了,以後怎麼辦呢?”
聽到這裡,何念剛剛有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我們,沒有以後了。”
而一旁的裴妄,從咖啡廳裡出來,直接去了tie射擊射箭館,一個人去了包房,換上護具便開始射擊。
從中午到晚上,他一直都沒有出來,沒有吃也沒有喝。
負責包廂的服務員幾次送水和食物都被他趕了出來,而他早已滿頭大汗,手也泛了紅,卻依舊不肯停下來。
服務員有些擔心,忙聯係了傅時軒,傅時軒趕過來時,已經接近9點。
裴妄在裡麵待了整整近10個小時,被傅時軒拉出來的時候,手微微有些顫抖,臉色有些發白,卻是沒有表情。
傅時軒喊了句,“我的個祖宗啊”,忙讓人給他倒了一杯糖水,給他灌了下去。
“你來乾什麼?”裴妄有些沒好氣地對傅時軒說道,他還沒有打爽,卻硬被傅時軒拉了出來。
見他這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傅時軒又好氣又好笑,“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吧?不是說何念回京市了嗎?你們吵架了?一個人在這裡憋氣?”
裴妄的臉更黑了幾分,擦汗的手頓了一頓,“以後彆在我麵前提她。”
傅時軒剛想再吐槽兩句,卻卡了殼。
好好的,這兩位又怎麼了?
明明前幾天裴妄整個人都如春風拂麵,走到哪裡都滿臉春色蕩漾的樣子,簡直嘚瑟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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