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棄袖袍輕揚,一條短劍如同幽靈般自其中竄出,劍身上清白真氣繚繞,卻夾雜著絲絲詭異的黑線,如同夜色中潛藏的毒蛇,透露出不祥的氣息。
兩人相距不過數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玄洛水愣在當場,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大師兄,竟會對自己露出如此猙獰的殺機。
短劍如電,帶著刺骨的寒意與陰毒的殺氣,直逼玄洛水的咽喉。那劍鋒之快,幾乎超越了時間的束縛,隻留下一道道模糊的黑影在空中劃過。
劍氣所至,玄洛水白皙的肌膚上瞬間浮現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如同雪地中綻放的紅梅,淒美而又絕望。
她的眼中滿是絕望又帶著些許釋然,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儘頭。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她心中自語:
“或許,這就是命吧……”
而伶舟棄,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意與貪婪的野心。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計劃成功的那一刻,想要的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股莫名的危機感突然湧上心頭,如同寒冰刺骨,讓他渾身一顫。
他猛地停下腳步,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暗中窺視著他,隻要他再邁出一步,甚至是半步,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這股力量如此強大,讓他不得不放棄眼前的獵物,迅速抽身而退。
就在伶舟棄退後的瞬間,一柄長劍如同破曉的第一縷陽光般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這柄長劍無聲無息地抵在了他手中的短劍劍脊之上,劍尖微微顫抖蘊含著無儘的劍意。
與伶舟棄那陰狠毒辣的劍法相比這柄長劍的劍法顯得大道至簡、快如電、準如鷹、穩如山。
它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與聲勢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劍鋒送達對手的要害之處。
而玄意門中唯有一人有此劍術。
玄洛水眼前似微光一動,那致命的鋒芒使瞬間消散。
身子一軟卻跌入一個混暖而又堅硬的懷抱,等到她回過神來便看清此刻攬著自己的人正是淩雲。
而淩雲此刻那依舊冷峻的臉上卻有一絲慌張之色。
他飛快的托正懷中的身體讓玄洛水單獨的站在地上,此刻甚至沒有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分明是淩雲用真氣,阻擋了淋下的雨滴。
等到玄洛水站穩回神就聽到淩雲生硬的聲音傳來
“樓主……沒…沒事吧!”隻是這問話中怎聽都有一些無措與慌亂。
玄洛水看著淩雲隨後呆呆的點了點頭,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上了一層那般堵的難受。
退卻三丈外的伶舟棄,臉上又掛上麵具似的假笑用手中短劍指著淩雲問道
“淩師弟你也要背叛宗門,背叛師尊了嗎?”
淩雲麵對伶舟棄,身上的冷意甚至要冰住漫滅的春雨,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是對的!莫瀟也是對的,是師父背叛了我們。你也是!”
“哦?”
伶舟棄一歪頭躲過一個飛來的滅火教麵具,口中玩味的說
“這麼說——淩師弟是不遵師命咯!”
未等淩雲回答,一旁的雲洛水便踏前一步。眼中早已沒了往昔的崇敬,隻剩下了如同看一灘糞便般的厭惡。
“伶舟棄!你真是虛偽的令我作嘔!我父親或許真的打算將我托付給你,可殺我應該是另有隱情吧!你作的什麼打算!領的又是誰的令!”
伶舟棄臉色一陣變化,半個字也吐不出,最後那張臉上全部化為了惡毒的殺意。
渾身氣勢猛的一變,再也不見那清澈溫和的真氣,而是渾濁的,血腥的,暴躁的真氣覆蓋滿了他的身軀脖子上都肉眼可見的黑色血管遍布蔓延,雙回瞪的通紅,活脫脫像一個嗜血的野獸一般!
玄洛水和淩雲的臉色凝重無比,隻見伶舟棄的氣息瘋狂攀騰,竟直接衝破了雲湧中期……雲湧巔峰……直到逼到了將近混圓境才堪堪停下。
“你修了魔功。”
淩雲冰冷的說道。伶舟棄的聲音已然變的如魔獸一般。
殘暴臉上除了無窮的猙獰就隻剩下沉迷於力量的癲狂
“哈!哈哈哈!師弟!師妹,如何?我所修名曰,歸去來決!如何?不錯吧!承蒙大人賞識賜下神功,讓我輕易的奪人生機造化。
玄霖那老東西!半步入魔道又自命清高!要不是大人當年幫助,玄意門早就被大同裡的其他門派擠跨了!哪有現在的風光!這老東西不要的!老子要!”
伶舟棄此刻終於拋下了所有偽裝,陰惻惻的說道
“玄霜辦事不利,仍有異心!你們來助我一臂之力吧!用你們的命助我突破混圓吧!”
此刻玄洛水終明白了,伶舟棄或許從大計一開始就盼著會有意外出現,從而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
畢竟若是他晉升混圓之境的話那麼魔門應該非常樂意換一條聽話的狗。
伶舟棄話音落下,淩雲和玄洛水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將真氣彙於腳上,眼前的戰鬥,顯然不是正麵對敵可以取勝的,所以兩人都選擇了側麵進改,避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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