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似平順的積雪之下,山麵實則凹凸不平。
柳昤雙每走幾步都會被磕磕碰碰,身上的真氣消耗得越來越快。
此刻,她已經沒有辦法運使真氣遍布全身來驅趕寒意了,隻能運轉法門保證右手的真氣延續,以維持手中玉瓶的藥性。
半個時辰之後,柳昤雙已經攀越過山腰。
她的玉鳶劍也已經被拿來做了一條拐杖,用右手撐著向前。
她的衣袍早已被堅冰石塊劃得破破爛爛,嬌軀上也布滿了摔跌而成的淤青。
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直勾勾地看著山巔,每摔一次,口中總是喃喃自語道:
“我……不能停!”
或是精神的倔強在支撐著她,或是心中的執念在驅使著她。
她終於來到了一圍石頭前。
寒露穀外的山巔十分奇特,一人高的大石圍成一圈,中間卻略有塌陷,好似被炮彈轟擊過一般。
柳昤雙身後一串歪七扭八的腳印在風雪中漸漸被覆蓋。
而此刻的她,若是昏厥過去,必然會像一個雪球一般自山頂滾落,九死一生。
然而,她依然咬緊牙關,堅定地向前邁去。
“身體……沒有……知覺了。”
沉重的眼皮下是朦朧的眼睛,柳昤雙的手指手臂,渾身關節都有些僵硬了。
此刻她甚至感覺不到了疼痛,因為傷口的血液也已經凍上。
她太累了,累的就連嘴唇都難以合上。可麵對眼前一人高的“石牆”柳昤雙依舊抬起了手。
“鏗!”劍鞘狠狠的砸入巨石間的石縫中。柳昤雙右手的手肘開始前伏著貼上巨石。
“呲啦!!”袖子直接被石麵劃開,柳昤雙卻不管不顧直接用血肉貼上了那冰冷的石頭,向上攀爬。
“呲啦!!”這次是皮膚脫離肉體的聲音,柳昤雙的肌膚被石麵直接粘住。
但卻沒有阻攔她攀爬的腳步,鮮血順著石頭淌下。
好在冰冷已經麻痹了柳昤雙的痛覺,她隻是感到了一絲細微的疼痛。
緊跟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寒冷。明明沒有多高的石頭卻爬了一炷香的時間。
柳昤雙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可身上的負擔卻愈發沉重。爬山就是這樣,越往上消耗的就越快!
柳昤雙丹田內的真氣馬上就要耗儘,而距離山巔也隻有一步之遙。
風雪卻是無情的,她的身軀已經被大雪染成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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