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兒將手輕輕摁在少年背後,掌心微微發熱,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指尖流轉。
那帶有療愈功效的真氣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滲入少年的體內,隨即驟然爆發,宛如春雷炸響,震動了少年沉寂已久的經脈。
少年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投入了一汪暖泉之中,溫暖的水流包裹著他,滲透進每一寸肌膚。
奇經八脈中的氣息如同被喚醒的溪流,緩緩彙聚至心口,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體內湧動,帶著勃勃生機,悄然綻放。
他那乾枯蠟黃的肌膚,漸漸恢複了紅潤的光澤,開始重新煥發了生命的活力。
“啊!”
少年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那舒適的暖流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帶走了他長久以來的疲憊與痛苦。
他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輕飄飄的,仿佛置身於雲端,所有的沉重與壓抑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老何站在一旁,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發白。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少年,眼中滿是緊張與擔憂。他
的心跳隨著少年的呼吸起伏,恨不能自己也置身於這場生死攸關的療愈之中。
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卻渾然不覺,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小米兒的額頭早已布滿了細汗,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少年體內的狀況比她預想的還要棘手。
積勞成疾,羸弱不堪,瘀血如同頑固的藤蔓,死死纏繞在經脈穴道之中,幾處生機大穴已經被瘀血侵蝕得黑紫一片,仿佛隨時都會崩裂。
小米兒不敢有絲毫鬆懈,她的真氣如同細絲般緩緩滲入少年的體內,一點一點地梳理著那些積攢下來的沉珂舊疾。
他的真氣輕柔無比,在少年體內剝開一層層厚重的“繭”,小心翼翼地剝離那些頑固的瘀血。
兩人的頭頂漸漸冒起了白煙,仿佛體內的氣息在激烈地碰撞、交融。
小米兒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但他依然咬牙堅持,不敢有絲毫鬆懈。她知道,此刻的少年如同站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小米兒的真氣已經將少年體內的沉珂逼至一處,瘀血漸漸被清除,經脈中的血液開始重新流動。
然而,此時的經脈如同脆弱的玻璃,稍有不慎便會破裂。
血液的灌注必須一氣嗬成,不能有絲毫的停頓或遲滯,否則不僅前功儘棄,少年更會頃刻間陷入生死危機。
就在這緊要關頭,莫瀟輕盈地踏地而來,如同一片落葉般無聲無息地落在小米兒身後。
他的氣息平穩而柔和,仿佛一陣清風拂過。小米兒感受到身後有人,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
“來!”
莫瀟眼神一凝,目光如電,瞬間便察覺到了小米兒此刻的狀態。
他的氣息雖然平穩,但額間的細汗和微微顫抖的手指,無不透露出他的心神已接近極限。
莫瀟心中一緊,不敢有絲毫耽擱,手腕一翻,幾包藥材如同被無形的手托起,輕盈地落在了木桌上,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緊接著,莫瀟身形一動,氣息驟然提升,掌心間蕩起一股純淨如長空皓月般的真氣。
那真氣如同月光灑落,清冷而柔和,帶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寧靜。
他毫不猶豫,化掌為風,真氣如流水般湧向小米兒。
小米兒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動作,左手向後一伸,掌心與莫瀟的掌心輕輕相觸。
兩人的真氣在這一刻交彙,仿佛搭建起一座無形的橋梁。
莫瀟的真氣經過小米兒的身體,如同清泉流過乾涸的河床,帶著一股清涼之意,緩緩注入少年的後心。
少年的身體微微一顫,仿佛被一股清流衝刷,體內的汙垢與臟血在這股無可比擬的真氣下,如同冰雪遇陽,迅速消融。
“就是現在!”
小米兒目光如炬,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的手掌驟然一變,化作劍指,指尖凝聚著一股淩厲的勁力,直指少年的檀中穴。
隨著一聲低喝,指尖的勁力如同利劍出鞘,瞬間打入少年的穴位。
少年隻覺得檀中穴一熱,仿佛有一股熾熱的火焰在體內燃燒,隨即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一俯。
“噗!”
一大口汙濁的血液從他口中噴出,如同黑色的墨汁灑落在黃土地上。
那血液剛一接觸地麵,便發出“嗤嗤”的聲響,仿佛帶著腐蝕性的毒液,瞬間將黃土侵蝕得一片青黑。
那是他體內積攢了數十年的暗傷汙血,此刻終於被徹底逼出體外。
少年滿身大汗,衣衫早已濕透,仿佛剛從水缸中撈出一般。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翻白,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力氣,軟軟地癱倒下去。
莫瀟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穩穩地攙住了他的身子。
小米兒則是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衫。手指也微微顫抖,顯然剛才的療愈耗費了她極大的心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黃土地上的那片青黑,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少年曾經的痛苦。
而此刻,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但體內的汙穢已被徹底清除,即將迎來了新生。
老何立馬上前也扶住了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年,口中焦急的問道
“恩……恩人?怎麼樣?”
小米兒眼中帶著疲色,卻還是笑著說道
“幸不辱命,這孩子可以活下去了。”
“太好了!”
老何激動的叫道,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若不是不合時宜,他已經想要對這兩個恩人五體投地以表感激。
將少年扶進屋中休息,老何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時小米兒也服用了一顆丹藥,稍稍恢複了狀態。
不是他真氣不夠而是,行此治療之事遠比戰鬥耗神的多。
“看你的了。”
小米兒坐在長凳上對著莫瀟說道,莫瀟笑著點點頭,來到了水缸前。
此地沒有丹爐藥鍋,也隻能用此物將就。
將藥材放入水缸中,取來乾柴問小米兒借了一把火。
開始專心致誌的熬製起湯藥,雖然他也不喜歡那藥材的味道。不過是為了救人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陣陣藥香也遍布了這片土地。
黃昏依舊美麗,莫瀟也將缸下的火焰控製成文火大小。
就這樣小米兒打來了豐盛的酒菜三人在木桌上吃了起來。
老何咬下一塊燒肉,雖然食物當真美味,但是此刻卻食不知味。
他看著莫瀟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人?您看?”
莫瀟喝下一口酒,微笑著說道
“放心吧,等他睡醒了先吃點東西,把那藥喝了再休養一段時間他的身體就沒事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三錠銀子,放在桌上。
“啊?恩公!這萬萬不可啊,您二位的大恩我們已經是百死難報。怎可收此銀錢啊!”
說著就又要翻身下跪,小米兒一揮衣袖,一股柔勁將他托起笑著說道:
“老伯,我這兄弟的意思是本來就要讓這孩子修養。吃食是萬萬不可馬虎更不能餓肚子。否則元氣有虧後麵還要麻煩。”
莫瀟也是點著頭說道:
“是的,老伯這一個月您要去城裡給他多帶些吃食,這樣康複起來才會快。剩下的銀子嘛,您老就做點小生意也算是有個活計。”
話音落下,老何已經是熱淚盈眶,乞討二十餘年第一次他感受到了陌生俠客的溫暖。
隻可惜始終有一股力道拖著他,讓他無法下跪。
所幸老何也隻能對著兩位恩人狠狠的點頭。
小米兒和莫瀟都笑了看著老何心中也是帶著喜悅,三人飽餐一頓,就這麼在茅草屋外休息起來。
突然莫瀟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對著老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