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兩方受製
何破雲怒喝一聲，聲如雷霆炸裂，震得四周空氣都為之一顫。
他原本渾圓如一的拳勢在這一聲怒喝中出現了微不可察的裂痕，仿佛一塊完美無瑕的玉石被無形的力量擊出了一道細縫。
真氣波動如潮水般洶湧，鼓蕩的拳勁在那一瞬間失去了連貫，仿佛一條奔騰的江河突然被截斷，後續的力量無法完美銜接。
莫瀟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好似獵鷹鎖定了獵物。
這一瞬，時間仿佛被拉長，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而清晰。
莫瀟的視線穿透了何破雲拳勢的層層波動，捕捉到了那轉瞬即逝的破綻——那是因驚怒而生的一絲滯塞，如同狂風中的一片落葉，稍縱即逝。
過去三年，李瑤光的練劍方法早已將莫瀟的觀察力磨礪得如刀鋒般銳利。
春風斷鬆葉，夏日解蟬翼，秋時點花蕊，冬節浮雪花——四季輪轉，莫瀟的練劍方法也隨之變化，順應天時，近乎苛刻地調節著自己的每一分力道與劍意。
如今的莫瀟，早已達到了劍隨心動的境界。鬆柏萬叢中，他能斷一針而不毀枝；夏蟬飛舞時，他能挑斷其翼脈而不傷蟬身；秋日花落，他能精準點中花蕊；寒冬雪崩，他能以劍意攝住雪花，劍平而雪不落。
就在這一瞬，莫瀟看到了——何破雲拳招中那微不可察的破綻！
沒有絲毫猶豫，莫瀟的劍意如狂瀾般湧動，劍光如琉璃寶玉般晶瑩剔透，卻又帶著雷霆般的威勢，直刺向那拳勁的薄弱之處。
“鏗！！！”
劍光與拳勁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
何破雲隻覺得體內仿佛有萬千細針刺入，經脈如被烈火灼燒，痛楚難當。他心中大驚：
“什麼！有劍意入體！！”
他急忙收斂心神，試圖穩住拳勢，但莫瀟豈會給他喘息之機？
劍光鋒銳月光，醉狂歌的最後一招更是帶著驚天動地的威勢，璀璨的劍芒如天河傾瀉，徹底撕開了何破雲的拳勁。
莫瀟腳下徐嘯天陽步輕點，步步生蓮，腳下紅蓮綻放，身影如風般輕盈，眨眼間已飛掠數丈，直逼何破雲身前。
劍出如遊龍，寒芒閃爍，直指何破雲的咽喉。
此刻，莫瀟身後金光暴亂，如狂龍翻騰，隨意波動間便震得空氣爆鳴不止。
然而，這一切都不及耳畔那一聲清脆的劍鳴。
劍光如電，寒芒如霜，莫瀟的劍意已徹底占據了上風，何破雲的拳勢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再無回天之力。
“該死！小子狡猾！！”
何破雲怒吼一聲，聲音如猛獸咆哮，震得四周空氣都在顫抖。
儘管失去了真氣的優勢，被劍客近身，他卻絲毫不懼。
那如凶獸般強橫的肉體讓他無懼任何挑戰，雙腕內關穴處隱隱有金絲纏繞，有澎湃的力量在體內湧動。
“砰！砰！砰！砰……”
眨眼間，何破雲已打出二十七拳，拳風如雷，招招狠辣，直擊莫瀟全身關節大穴，每一拳都帶著摧山裂石的威勢，似要要將莫瀟生生碾碎。
“當！！！”
莫瀟劍光一閃，一招“胸有成竹”穩穩擋下何破雲的第一拳。
何破雲心中一驚，自己全力一擊竟未能撼動莫瀟分毫！
莫瀟的劍雖無壯碩肌肉，卻蘊含著千斤之力，每一劍都如泰山壓頂，穩如磐石。
餘下的二十六拳在莫瀟的徐嘯天陽步下被儘數躲過，他的身影如風般輕盈，步步生蓮，拳風擦身而過，卻未能傷他分毫。
何破雲的拳路因一招被破而略顯淩亂，莫瀟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墊步翻身，如燕子掠水般躍至何破雲身後。
劍意彙聚，真氣飄飛，一劍直指何破雲後心，劍光如電，寒意逼人。
何破雲感受到背後的殺氣，雖招式未收，卻強行扭轉身形，雙掌如蒲扇般拍出，一聲鐘鳴響起，莫瀟的劍芒被生生震碎。
然而，就在這須臾之間，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劃過，輕輕蹭過何破雲的肩膀。
“嗤！！”
一條極細的劍痕出現在何破雲的肩膀上，鮮血緩緩滲出。
“鐘山！！”
何破雲怒吼一聲，雙掌再度推出，掌風如狂濤般席卷而來。
“當——”
莫瀟早有預料，醉狂歌中的禦守劍法如行雲流水，劍光化作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將何破雲的掌勁儘數擋下。
“劍起！！”
“轟！！！”
一聲巨響，莫瀟被震得倒飛而出，但他身姿輕盈，如落葉般在空中翻騰，最終穩穩落在十丈之外，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如炬，直視何破雲。
何破雲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劍痕，嗤笑一聲，嘲諷道：
“臭小子！沒吃飯嗎！這樣的劍招給老子撓癢癢都嫌不夠！哼！當真是煞了一把寶劍！”
他真氣流轉，肩膀上的劍痕瞬間愈合，好像從未受過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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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瀟卻似未聽見他的嘲諷，一步步向前走去，語氣平靜卻帶著無比的堅定：
“你想要給段鶴報仇？很簡單，我用劍法，你用拳法，我們拚一拚。否則，彆想從這裡過去。”
何破雲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他冷聲道：
“當真學了幾手劍法，就想要跟老子公平一戰？你可彆忘了，此時你才是那個罪人！這可不是切磋，是生死！！”
話音未落，他已踏步上前，雙拳緊握，真氣內斂，全部積蓄在肉身之中，拳勢如山，厚重無比。
莫瀟依舊掛著那灑脫的笑意，身旁月華飄散，劍意凜然，秋鴻劍輕鳴，仿佛在回應主人的戰意。
“轟！！！”
兩道身影瞬間交鋒，劍光如虹，拳風如雷。
莫瀟的劍法完美無缺，已至化境，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劍法的真意，劍光所過之處，地麵被斬出深深的裂痕。
而何破雲的拳法同樣高深莫測，拳勁貫穿四麵八方，每一拳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白玉柱上留下深深的拳印，搖搖欲墜。
兩人的交手越來越快，莫瀟步步後退，看似被何破雲的拳法壓製，但他劍意如虹，絲毫不亂。
何破雲的拳勢如狂風暴雨，氣血狂躁，仿佛一頭上古凶獸，深不可測。
戰鬥愈發激烈，劍光與拳影交織，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殺意與戰意。莫瀟的劍法雖被壓製，卻依舊穩如泰山，劍意如蒼鬆般堅韌，等待著反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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