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瀟洗漱完畢,細心地將玄德放入一個精致的瓷盆中,輕輕輸送了一些真氣以滋養它。
隨後,他整理好行裝,推門而出,步入清晨的微光之中。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莫瀟特意選擇了一身黑色的武袍。
這武袍是他在行至徐州時,於一家裁縫鋪中偶然所得。
一眼望去,那黑色雖樸素無華,但肩頭卻隱隱勾勒著月紋圖案,
下擺處焰雲翻飛,宛如夜空中最絢爛的煙火,雖不算華麗,卻獨有一份韻味,
與莫瀟那挺拔灑脫的氣質相得益彰,將他襯托得淋漓儘致。
秋鴻劍此刻也被他用黑色的綢子包裹得嚴嚴實實,背在身後,顯得低調而神秘。
腰間彆無他物,隻有一個樸素的酒葫蘆隨風搖曳,裡麵裝滿了新釀的美酒。
莫瀟還特地帶上了一件鬥篷,輕輕披在肩上,既增添了幾分神秘感,又能抵禦清晨的寒意。
他錯身避開來來往往的客人,步伐輕盈。
來到客棧門口,果不其然,小米兒正坐在那裡,手捧書卷,讀得津津有味。
莫瀟快步走上前去,身影一閃,便直接坐在了他的身前,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還沒開口就聽到小米兒問道
“你那解決了?”
莫瀟點點頭,隨即拿了一個空碗用熱水衝過一遍,口中笑著說道
“你倒是不擔心,就這麼坐在這了?”
小米兒頭也沒抬,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溫雅和諧。
“有什麼好擔心的。隻要你和昤雙不露麵,你看我,若我不說誰又知道我是誰?”
莫瀟看看,撇了撇嘴。的確,相比於,自己的氣質再加上獨一無二的秋鴻劍或者是柳昤雙那驚為天人“玉仙人”的容顏。
小米兒這一身書生裝扮,既不花哨也沒有明顯特征。
暗金鱗爪被他收在腰間的布袋之中,隻要他不動手或者主動暴露武藝。
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也幾乎不會有人可以認得出他是蜀中白貓。
更何況小米兒的外貌和他的武學表現相差太大,可以說是另辟蹊徑了。
“你完成了?”
小米兒慢條斯理的翻了一頁問道,莫瀟聽到這話眼中當即閃過一絲火熱。
緊跟著就拿過小米兒已經喝完的茶碗,在桌下隱秘的真氣一掃將裡麵殘餘的茶水全部震落。
隨後拿起了酒葫蘆拔開塞子,不疾不徐的倒了一杯,放在小米兒身前說道
“來嘗嘗吧,這可是好酒嘞……”
小米兒眉毛一挑,聽著莫瀟語氣中帶著的期待之色,他的目光看向了桌上杯中酒。
琥珀色的酒色清澈無比不含一絲雜質,這是莫瀟真氣的特殊功效。
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陽光的斜照之下若隱若現的碧綠光澤好似寶玉融化其中。
“這是?”
小米兒喉嚨滾動,他能感受到酒杯中帶給他的驚人吸引力。
莫瀟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隨後灑灑然舉杯帶著莫名的笑意說道
“你試試吧。”
“嗯。”
小米兒舉杯當即和莫瀟碰了一杯,隨後一飲而儘。
“唔——”
酒液入口,一股柔和清新的味道在他口中瞬間炸開,帶著一絲清涼一絲芬芳好似春蘭初綻。那美妙的感覺頓時讓小米兒有些沉醉。
“嗯?”
“嗯!!”
小米兒突然眼睛瞪大,他意外無比的看向了莫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因為當他咽下這口酒之後,隻覺得一股暖流直落腹中。緊跟著一股恐怖的生命力在他體內綻放。
轉瞬之間就遍走奇經八脈,甚至最後引動了他自己的功法運行。
在小米兒詫異無比的感受之下,居然感到了體內的真氣累積有一線增長。
要知道修行至他們這個境界,突飛猛進的修為增長幾乎是不可能。
真氣積蓄都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功夫,現在一杯酒卻有這樣的功效這幾乎就是不可思議的。
還沒等他說什麼,小米兒又感到一陣眩暈湧上腦子。
這當然不是莫瀟下了迷藥,而是過量飲酒的感覺。
可他才喝了一杯啊?
莫瀟看著小米兒的表情好似走馬燈一般一息一變最後肉眼的臉上浮上一抹紅暈,好像戲法一般。
當即“噗!”的一聲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小米兒搖搖頭,隨後白了他一眼說道
“好了,你又折騰了什麼厲害玩意兒?快說說。”
莫瀟運轉功法煉化體內的酒力隨後低聲說道
“這是碧果竹枝,厲害吧。我在明魄的基礎上加入了這一味寶藥,出現在這酒帶著極強的增氣功效。”
“甚至因為真氣的原因,這酒烈的很!剛好適用於我的劍法,現在幾口在體內化作的酒氣比原先可調用的提高了五成不止!”
小米兒聽罷點點頭,他知道莫瀟所言非虛。心中也不禁替他的聰明才智感到驚歎。
莫瀟說著看了看四周,突然問道
“雙雙呢?”
小米兒用眼神看了客棧一眼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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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幾天前剛到這裡就鑽屋裡煉丹的?昨日昤雙跟我說了,她估計也到最後關頭了。所以趁著你也閉關就也進屋了。”
莫瀟有些吃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啊?我還給她煉了丹的,這麼著急嗎?”
小米兒接過葫蘆,又倒了一杯說道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昤雙十分好強的。為了不被我們超出太多所以……現在要看她自己了。”
莫瀟也皺起了眉頭沉默了……
就在莫瀟完成煉丹的同時,另一間房內,柳昤雙一身白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
她的容顏好似精雕細琢的玉石,渾然天成看不出一絲瑕疵。
玉鳶劍已經出鞘,就這麼橫置在雙腿之上,清澈如鏡的劍刃映照著她的容顏。
她已經深陷幻境之中。
依舊是那雪山,寒風如刀,刮得柳昤雙臉頰生疼。
她又一次站在這座雪山的山腳下,抬頭望去,那高聳入雲的山巔被暴風雪籠罩,若隱若現。
“又是這裡……”
她輕聲呢喃,聲音很快被呼嘯的風聲吞沒。
這是第幾次了?
她記不清。或許是一百次,或許更多。
每一次都從山腳開始,攀爬至接近山頂處,然後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刮落,重新回到起點。
柳昤雙緊了緊身上的白衣,將玉鳶劍背在身後,邁出了第一步。
積雪沒至膝蓋,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帶來刺痛般的清醒。
“這次一定要登頂。”
她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