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看去,五名手持長劍的武者已經來到三人十丈處。
但讓莫瀟感到意外的是,他們一身樸素風塵的武袍,顯然不是宗門弟子。
五人長相各異“三位,何必急著走呢?”為首的刀疤臉漢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劍柄,目光像黏膩的毒蛇般在柳昤雙身上遊走,
“這碑林戰場的,姑娘家多危險啊。”
左側的獨眼龍突然用一把鎖鏈短劍挑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碎石“嗖”地射向小米兒麵門:
“小子,把你那紅穗子孝敬爺!”
小米兒頭微微一側,碎石擦著耳際飛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我這劍穗要染的是人血,你也配?”
話音未落,腰間軟劍已如赤練出洞,“錚“地一聲抖得筆直。這言外之意顯然是在侮辱眼前五人。
“找死!”
而宮愁則是更為直接他怒喝一聲,劍鞘“砰”地砸在地上,激起一圈塵土。
他右手按劍的姿勢突然一變,拇指頂住劍鐔,寒光乍現。
“慢著。”
莫瀟突然按住宮愁肩膀,眼睛卻盯著刀疤臉腰間晃動的三條劍穗,
“這才多久呐,幾位看來收獲不少?”
顯然這五人是在剛剛進洞天之前在秘境之外偷襲了一些劍修,才能如此迅速輕易的拿到劍穗。
刀疤臉得意地拍了拍戰利品:
“怎麼?怕了?現在跪下求饒還來得及!”
他身後三個同夥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其中那個滿臉麻子的壯漢舔著嘴唇道:
“大哥,那小娘子的藍穗子歸我!“
柳昤雙眼中寒芒一閃,玉指緩緩撫過劍身,一層薄霜順著她的指尖在劍刃上蔓延:
“笨蛋,我可以割了他的舌頭嗎?“
“哈哈哈!”
刀疤臉狂笑著突然前衝,一把闊劍帶著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劈向莫瀟頭頂,“老子先送你——”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一瞬間小米兒的心底便有了明悟。
“就算沒有境界壓製也不過是雲湧境嗎,現在隻剩下絲絲真氣和肉身之力了吧。”
那軟劍不知何時已纏上劍身,劍尖毒蛇般順著劍脊竄向對方手腕。
使用些許真氣讓軟劍曲直如意對於小米兒這樣的指爪行家簡直手到擒來。
刀疤臉大驚失色,急忙撤劍後退,卻見那軟劍突然繃直,在他胸前劃開一道血痕。
“大哥!”
麻子臉怒吼著踏著左右步法掄著一把厚劍砸來。
宮愁身形一閃,劍光如新月劃過,
“嚓”
地一聲削斷了劍柄。
沉重的劍頭“轟”地砸進地麵,宮愁的劍脊已重重拍在麻子臉腮幫上,打得他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點子紮手!”
獨眼龍鎖鏈短劍突然從刁鑽角度襲向小米兒後心。
小米兒頭也不回,軟劍如活物般反手一撩,“當”地格開飛劍,順勢一個回旋踢將獨眼龍踹得踉蹌後退。
“布陣!”
刀疤臉捂著胸口大喊。
剩下三人立刻呈三角陣型將柳昤雙圍住。那個瘦猴似的武者陰笑著甩出三枚暗刃:
“小娘子,陪爺玩——“
“真該死!”
柳昤雙突然劍指蒼穹,她的雙眸徹底冷了下來,讓人徹骨生寒。
而一道寒氣順著劍尖衝天而起。周圍寸寸冰封溫度暴減。
麵對這樣的戰鬥,她根本不想使用劍法浪費力氣,而是選擇用最為暢快的方式抹去這一切。
暗刃在半空中就被凍成冰坨墜落。
她劍鋒一轉,三道冰棱“嗖嗖嗖“射向三人下盤。
“啊!“
“我的腿!“
“怎麼可能!!她的真氣怎麼可能會那麼強!!”
慘叫聲中帶著驚恐與不可置信,三人膝蓋結出冰霜,跪倒在地。
刀疤臉剛要掙紮,忽覺脖頸一涼——莫瀟的劍指不知何時已抵在他喉結上,上麵鋒銳之氣吞吐兩根手指好似神兵利器。
“大、大俠饒命!“
刀疤臉冷汗直流,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小米兒一腳踩住獨眼龍的背脊,軟劍挑著他的衣領:
“剛才誰說要我的劍穗?”
劍尖輕輕一劃,獨眼龍的衣衫“刺啦”
裂開,露出後背猙獰的傷疤。
“爺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獨眼龍趴在地上直哆嗦。
宮愁已經利落地用碑下綠藤當繩子,把麻子臉捆成了粽子。
柳昤雙嫌棄地用指尖尖挑開瘦猴的衣襟,三條顏色各異的劍穗叮叮當當掉出來。
“看來你們活計很熟練啊?”
莫瀟冷笑一聲,純白色的鋒芒在刀疤臉脖子上壓出一道血線。
“不敢了不敢了!”
刀疤臉哭嚎著,
“都是那澍葵派的人指使的!來時路上,就有人告訴我們說搶到白色劍穗有重賞!”
四人聞言對視一眼。小米兒突然一個手刀劈在獨眼龍後頸:
“睡會兒吧!”
宮愁和柳昤雙同時出手,將剩下幾人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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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莫瀟的示意下,直接將五個昏迷不醒的武者都拖到了不同的碑林之下,並且把他們的兵刃全部丟棄的不知所蹤。
莫瀟收起五條劍穗,突然耳朵一動:
“有人來了,至少十人。”
他眯眼望向身後霧氣深處,“看身形...是澍葵派的。”
“要迎戰嗎?”
宮愁握緊劍柄,眼中戰意燃燒。
小米兒卻突然咧嘴一笑,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
“不如玩點有趣的?”
他拔開瓶塞,隨後碾碎一顆丹藥,化作一縷粉色煙霧飄散在空氣中。
柳昤雙立即會意,劍鋒輕轉,一股寒風裹挾著粉色煙霧向來路飄去。
四人迅速隱入碑林陰影中……
閩書帶著身後的師弟們剛剛走入洞天之中,身旁就來了一個同穿著澍葵派服飾的武者。
而閩書顯然對於這個人的到來展現的比較敬重,他規規矩矩的行禮。
“大師兄!”
身後的澍葵派劍客也統一行禮口稱“師兄”
那男子劍眉星目,麵容堅毅此人頭戴寶釵腰帶十二星珠藍玉寶帶,手持鍛藍寶劍說道
“閩師弟,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師父老人家依著你,但不是讓你在這劍宴胡鬨的。”
閩書快速閃過一道精芒,但口中依舊規規矩矩的說道
“冉師兄說的是,隻是師弟也是為了宗門榮譽,劍道相爭自然是不擇手段的。”
“由我剪去有威脅的散修,師兄在劍宴開啟難道不是更加順利嗎?”
閩書帶著真摯的笑意,一副為人著想的模樣。
那冉師兄,思索片刻似在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深沉的看了自己師弟一眼,隨後轉身朝著濃霧之中離去隻留下一句
“師弟好自為之,莫要丟了師父的臉!”
閩書的神情在師兄離開之後立馬恢複到了陰沉的樣子,轉而又看向了剛剛小米兒四人離去的方向想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呀。讓那些廢物用了些許手段,我再一次全收,還有那個姑娘……嗬!一箭三雕!”
“走吧!”
隨後就帶著幾個師弟朝著迷霧中趕去。
一眾人在迷霧中穿行,腳下的青石板路濕滑難行,四周高聳的石碑如同沉默的守衛,冷冷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霧氣越來越濃,幾乎要凝結成水珠掛在眾人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