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散修劍客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莫瀟會如此果斷。
周圍的劍客也都露出意外的神色,連趙虎都抬起頭,看向莫瀟。
莫瀟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嚴肅:
“你們可知潮皇宮的邪功?他們可生食血肉恢複傷勢,這些殘兵今日看似毫無威脅,
但若有人給他們提供血肉,不出半月,他們便能恢複戰力,屆時再去屠戮中原百姓,
我們今日若是為了一時之仁放了他們,將來便是中原百姓的禍患,吾等難辭其咎!”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沉重:
“老艄公為了掩護我而死,那些被俘虜的村民、散修,死狀淒慘無比,
這些倭寇手上,都沾著我們同胞的血!我們今日留他們一命,便是對那些枉死亡魂的褻瀆!”
話音落下,莫瀟不再多言,轉身朝著洞外走去。
他的話如同洪鐘,敲醒了在場的所有劍客。
先前的遲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殺意。
蘇媚率先拔出細劍,眼神冰冷地走向最近的一名倭寇殘兵;趙虎握緊厚背刀,深吸一口氣,朝著另一名昏迷的倭寇走去;
其他劍客也紛紛舉起長劍,殺氣騰騰地衝向那些殘兵。
“……”
半個時辰後,暗洞內徹底安靜下來。三百名倭寇殘兵儘數倒在血泊中,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有的被劍劈成兩半,有的頭顱與軀體分離,有的則被劍氣灼燒得麵目全非。
乾草被血液浸透,變成了黑紅色,踩上去發出“滋滋”的黏膩聲響,空氣中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連石台上的陶罐都被打翻,
裡麵的血肉液體與屍體混在一起,場麵慘不忍睹。
幾名年輕的劍客扶著洞壁乾嘔,卻沒有一人後悔——他們知道,這是對同胞亡魂最好的告慰。
此時的莫瀟,已踏著穩健的步法走出溶洞。
洞外的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枝,灑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林間的晚風帶著草木的清香,稍稍驅散了他身上的血腥氣。
他從懷中掏出一隻黑色的信鴿,這信鴿通體漆黑,
隻有眼周有一圈白色的絨毛,是專門用於傳遞緊急情報的“墨羽鴿”,尋常鷹隼都難以捕捉。
莫瀟指尖凝聚一絲淡白色的長空皓月真氣,輕輕點在信鴿的頭頂。
真氣湧入的瞬間,信鴿原本暗沉的雙眼突然綻放出淡淡的紅光,如同兩顆燃燒的火星。
它輕輕抖了抖翅膀,發出一聲清脆的“咕咕”聲,腦袋在莫瀟的指尖蹭了蹭。
莫瀟將早已寫好的情報卷成細條,係在信鴿的左腿上——情報上用特殊的墨水寫著
“溶洞肅清,後手已斬,殘寇儘除,速至此集結,以斷潮皇宮退路”,
墨跡遇真氣會顯形,隻有知曉暗號的人才能看懂。
他抬手,將信鴿往空中一拋。信鴿振翅高飛,翅膀劃破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
很快便消失在黃昏的天際,朝著東方飛去——那裡是魔門據點的方向!
莫瀟望著信鴿消失的方向,默然佇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酒葫蘆,心中暗道:
“老艄公,各位同胞,今日已為你們報了部分血仇,接下來………”
片刻後,莫瀟轉身回到溶洞,開始仔細搜尋。他沒有先去暗洞,而是直奔角木鐵的屍體所在地。
角木鐵的頭顱還滾落在地,雙眼圓睜,似乎還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莫瀟蹲下身,
用秋鴻劍的劍鞘撥開角木鐵的鱗片,發現其鱗片下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暗紫色,
還隱隱有黑色的紋路在流動——這與他之前見過的“邪修體質”極為相似,顯然是柳生赤潮用某種邪術改造的結果。
他又在角木鐵的腰間摸索,找到一塊黑色的令牌。
令牌約莫巴掌大小,材質堅硬如鐵,上麵刻著“凶將”二字,邊緣還刻著複雜的蛇形紋路,紋路中隱約有黑色的霧氣流轉。
莫瀟將令牌湊近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與角木鐵身上的氣味一致,顯然是潮皇宮“凶將”的專屬信物。
接著,莫瀟來到被角木鐵撞碎的血台廢墟。
他用劍鞘撥開碎石,發現血台的基石上刻著不少詭異的符文,符文凹槽裡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液,顯然是用於施展某種邪陣的。
在廢墟深處,他還找到一本破舊的絹冊,絹冊的封麵已經被血浸透,上麵寫著“血陣詳解”四個篆字。
翻開一看,裡麵詳細記載了如何用活人鮮血催動陣法,
以獲取力量,其中還提到“需百名活人獻祭,可召喚血魂護佑”——莫瀟瞬間明白,
之前溶洞內的血腥味為何如此濃重,想必是倭寇早已用俘虜的村民做了獻祭。
隨後,他又去了監牢區域。在玄鐵牢籠的角落,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暗格,暗格用石板封住,上麵刻著與血台基石相同的符文。
莫瀟用秋鴻劍劈開石板,裡麵放著一個鐵盒。打開鐵盒,裡麵一本泛黃的厚厚書冊。
莫瀟將書冊拿出,上麵用淩厲的字跡寫著兩個大字——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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