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寒魄玉的冰冽,既有星隕鐵的厚重,又有流雲晶的靈動,與莫瀟的氣息完美契合。
莫瀟伸出手,握住劍柄,一股溫熱的感覺從劍柄傳來,瞬間傳遍全身。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寶劍與自己的心神之間建立起了一道無形的聯係,
劍中的劍魂仿佛與他的劍魄融為一體,心念一動,寶劍便發出輕微的劍鳴,回應著他的心意。
他能感受到寶劍的喜悅,也能感受到寶劍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那是一種超越了尋常神兵的力量,是材質、真氣、劍魂與心神完美融合的力量。
“好劍!”
斷擎山看著這柄寶劍,眼中滿是讚賞,
“此劍凝聚了諸般奇珍,又有你的精血與劍魂加持,鋒芒無雙,靈性十足,堪稱天下少有的神兵。你可為它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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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瀟握緊寶劍,腦海中閃過爺爺的教誨,閃過自己堅守的劍道,閃過與魔修廝殺的過往,
閃過煉鐵宗弟子們鐵一般的意誌。
他緩緩開口,聲音堅定而有力:
“此劍承載著爺爺的劍意之魂,凝聚著斷老前輩的鑄煉之心,更代表著晚輩堅守正道、行俠仗義的初心。從今往後,它便名喚‘謂俠’!”
“謂俠?
”斷擎山默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好名字!劍名謂俠,以劍證俠,不負此劍,不負初心!”
話音剛落,斷擎山轉身從牆角拿起一塊通體烏黑、表麵光滑的磨石,磨石泛著淡淡的光澤,
竟是一塊罕見的“玄鐵磨石”,能在打磨寶劍的同時,進一步凝練劍之鋒芒與靈性。
“寶劍雖成,卻需打磨。打磨的不僅是劍刃,更是你的心境。
你需親自磨劍,在日複一日的打磨中,沉澱心神,
讓自己的心境與寶劍更加契合,方能真正發揮出謂俠劍的全部威力。”
莫瀟點點頭接過玄鐵磨石,走到一口盛滿清水的石盆旁,將謂俠劍浸入水中,
“噗”的一聲,清水泛起細密的漣漪,劍身上的餘溫瞬間被清水帶走,泛起一層淡淡的水汽。
他拿起磨石,輕輕貼在劍刃之上,緩緩打磨起來。
“沙沙”的摩擦聲在鑄劍廬內響起,清脆而悠揚,與遠處傳來的鍛鐵聲隱隱相合。
磨劍是一個枯燥而漫長的過程,需要極大的耐心與專注。
莫瀟屏氣凝神,將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磨劍之中,手中的磨石按照著斷擎山傳授的韻律,時而輕,時而重,時而快,時而慢。
他能感受到,謂俠劍的劍刃在打磨下,變得越來越鋒利,
同時,劍中的靈性也在不斷提升,與他的心神聯係越來越緊密。
在磨劍的過程中,莫瀟的心境也在悄然變化。
他想起了爺爺的離世,心中依舊有著悲傷,卻不再是之前的痛苦與執念;
他想起了魔門的殘忍,心中依舊有著憤怒,卻不再是之前的衝動與戾氣;
他想起了自己的責任,心中充滿了堅定,不再有絲毫的迷茫與動搖。
“噌!!”
“噌!!!”
磨劍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打磨他的心神,去除著最後的雜質,讓他的心境變得愈發澄澈、愈發堅定。
斷擎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莫瀟磨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欣慰,又有感慨。
直到莫瀟磨劍過半,謂俠劍的劍刃已經變得寒光凜冽,散發出無堅不摧的鋒芒時,他才緩緩開口:
“莫小友,你可知曉,老夫為何願意如此儘心儘力地為你重鑄寶劍?”
莫瀟動作一頓,抬頭看向斷擎山,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晚輩不知,還請老前輩明示。”
斷擎山的目光落在莫瀟腰間瑰麗的秋鴻劍上,眼神變得悠遠而深邃:
“因為它——秋鴻劍。”
“秋鴻劍?”
莫瀟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握住了秋鴻劍的劍柄。
“此劍乃是老夫青年之時的得意之作。”
莫瀟和柳昤雙不由得大吃一驚!
斷擎山緩緩說道,思緒仿佛回到了數十年前,
“那時老夫剛入鑄煉之道不久,意氣風發,遍尋天下奇珍,耗費了整整五年時間,
才鑄成了這柄秋鴻劍。此劍以極北之地的‘冰魄鋼’為材,融入了‘流雲晶’的靈性,劍身輕盈而鋒利,
能隨持劍者的真氣變化,發出如同鴻雁悲鳴般的劍鳴,九天玄鳥之清華,故而得名‘秋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老夫年輕時,也曾心懷俠義,仗劍走天涯,秋鴻劍在我手中,斬殺過不少奸邪之輩,護佑過不少無辜之人。
那時的秋鴻劍,劍身瑩白,寒光璀璨,靈性十足,是江湖上人人豔羨的神兵。”
說到這裡,斷擎山的眼神變得黯淡下來:
“可後來,老夫因故將秋鴻劍贈予了一位摯友。
那位摯友起初也是一位俠義之士,可隨著權勢漸長,心境漸漸變了,變得貪婪、自私、野心勃勃。
他拿著秋鴻劍,不再行俠仗義,反而為了一己私欲,大開殺戒,殘害忠良。”
“名劍有靈,若持劍之人心懷詭譎,真氣不純,寶劍則慢慢失鋒。”
斷擎山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
“秋鴻劍在他手中,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劍身變得混濁,靈性也漸漸消散,最終竟淪為他作惡的工具。
老夫得知此事後,痛心疾首,親自找上門去,想要取回秋鴻劍。
可他卻執迷不悟,與我反目成仇。那場大戰,老夫雖然勝了,取回了秋鴻劍,卻也因此心灰意冷。”
斷擎山伸出手,秋鴻仿佛受到召喚,如飛燕還巢般掠過一抹白光縱入老人手中。
“嗡!!”
他指尖輕輕拂過秋鴻劍的劍身,眼中滿是感慨:
“取回秋鴻劍後,老夫發現,劍身的混濁已然深入肌理,即便以真氣滋養,也難以恢複往日神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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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夫又曾將秋鴻劍贈予過兩位看似心性純良之人,可最終,一人為情所困,墮入魔道;
另一人貪圖富貴,背叛師門。
每一次,秋鴻劍都會因為持劍者的心境變化而變得更加混濁,靈性也愈發微弱。”
“經曆了這三次變故,老夫終於明白,神兵利器固然強大,可若持劍者心性不純,再好的寶劍也隻會淪為禍患。”
斷擎山的語氣變得無比鄭重,
“於是,老夫立下誓言,此生不見真人,不再鍛造神兵,以免蒼生塗炭。
隨後,老夫便將秋鴻劍墜入了一處無名山穀,希望它能在歲月的沉澱中,洗去一身塵埃。”
莫瀟聽到這裡,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他接過寶劍,撫摸著秋鴻的劍身,想起了秋風老人鄭然之。
“老前輩,想來那處無名山穀,便是寒露穀吧。”
斷擎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如何得知?”
“晚輩的秋鴻劍,便是得自寒露穀。”
莫瀟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緩緩說道,
“贈予晚輩寶劍的是秋風老人鄭然之前輩。
鄭前輩在寒露穀隱居多年,偶然間發現了墜入山穀的秋鴻劍。
他深知此劍靈性已失,卻又不忍見其蒙塵,便將它封存在石壁之中,以自身真氣小心滋養。
直到遇到晚輩與小米兒,鄭前輩見晚輩心性尚可,又修煉了純淨清冷的長空皓月真氣,才將秋鴻劍贈予晚輩,希望晚輩能讓它恢複神輝。”
斷擎山恍然大悟,眼中滿是感慨:
“原來如此!
怪不得秋鴻劍能重現光彩,竟是遇到了鄭兄這樣的隱士,又遇到了你這樣的有緣人。
長空皓月真氣純淨磅礴,最能滌蕩汙穢,滋養靈性,正是秋鴻劍所需的真氣。”
他看著莫瀟,眼中滿是欣慰:
“老夫當年立下誓言,不見真人,不再鍛造。
所謂真人,並非指修為高深之人,而是指心性純良、堅守正道、不忘初心之人。
這些年來,老夫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人,一個能讓秋鴻劍恢複神輝,一個能真正配得上神兵的人。”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莫瀟的雙眼認真說道
“如今秋鴻再現,靈性重歸,老夫便知道,你就是那個我要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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