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的城牆在殘陽如血的暮色中矗立,青灰色的磚麵被黑色魔氣侵蝕得如同蛛網遍布,
暗紅的血漬順著磚縫蜿蜒而下,在牆根處積成黏膩的血窪,被晚風一吹,泛起腥甜而腐臭的混合氣息。
城牆上,骷髏旗被血風卷得獵獵作響,旗角掠過堆積如山的屍體——百姓的布衣被魔焰燒得焦黑,
江湖人的勁裝沾滿刀痕,錦華宗弟子的月白道袍浸透鮮血,
殘破的衣袂在風中微微顫動,如同無數冤魂在低聲嗚咽。
城牆下,暗紅色的血河順著地勢流淌,水麵漂浮著殘缺的屍塊與破碎的兵器,
偶爾有氣泡從屍塊下冒出,破裂時發出細微的“啵”聲,更添死寂與恐怖。
城牆之下,慘烈的廝殺已近尾聲,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腳踩上去發出“咕嘰”的黏膩聲響。
小米兒的身影在魔修之中如同瘋魔的凶獸,昔日溫潤公子的模樣早已被血火熏染得麵目全非。
他一身月白錦袍從領口到下擺被撕裂數道口子,暗紅的血漬凝結成硬塊,與汗濕的布料黏在身上,
勾勒出他因極致發力而繃緊的肌肉線條。
額前散亂的發絲黏在汗濕的臉頰上,幾縷被血痂粘住,露出的皮膚布滿細小的劃傷,
唯有一雙眼眸亮得驚人,那是嗜血殺意與不屈意誌交織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燃燒的鬼火。
他雙手佩戴的暗金鱗爪在殘陽下泛著森寒的光澤,
爪身雕刻的虎首紋路被血漬填滿,愈發猙獰可怖,每一次揮爪都帶起尖銳的破空聲,如同猛虎咆哮。
“七煞——虎泉陽!”
“吼!!!”
小米兒的怒喝帶著破風般的銳響,身形陡然矮身,腰背如同拉滿的弓弦,暗金鱗爪裹挾著狂暴的真氣,三十餘丈撲食的血虎般抓向身前一名魔修的胸膛。
那魔修身著黑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見爪風襲來,急忙運轉魔氣凝聚成淡黑色的護體光幕。
可這倉促凝聚的防禦在七煞殘虎爪的剛猛之下如同紙糊,
“噗嗤”
一聲,鱗爪穿透光幕,徑直撕裂皮肉,五道深可見骨的爪痕瞬間綻開,黑色的血液混合著破碎的內臟噴湧而出,濺在小米兒的臉上,
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手腕一翻,暗金鱗爪順勢向上一挑,
“噗啦!!”
那魔修的頭顱便帶著淒厲的慘叫滾落在地,眼中還殘留著臨死前的驚駭,脖頸處的傷口噴濺出的黑血如同噴泉般灑落。
可這致命一擊並未緩解戰局,更多的魔修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湧來,
他們手中的彎刀泛著幽綠的魔光,劈砍時劃出一道道黑色的魔焰,將小米兒的退路層層封鎖。
小米兒雖已踏入守禦境初期,可魔修數量足足有數百之眾,
且個個悍不畏死,瘋魔般前赴後繼,百丈之內魔氣和血氣相互糾結湮滅。
而他身上早已添了數道猙獰的傷口,左臂被魔焰灼傷一片,赤虺甲早就被魔氣撕爛,隻剩下了幾片貼在衣服上。
焦黑的皮肉外翻,隱隱能看到森白的骨頭,傷口邊緣還在冒著細微的黑煙,
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咬緊牙關,暗金鱗爪揮舞得愈發迅猛,每一次起落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與魔修的慘叫。
“小米兒,左側!”
一聲清脆而急促的呼喊穿透廝殺的喧囂,鐵曼飛手持一雙镔鐵雙鐧,從斜刺裡殺了出來。
她一身紅色勁裝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原本束起的長發散亂了幾縷,黏在脖頸上,勾勒出她緊致的下頜線。
臉上沾著幾點暗紅的血汙,卻絲毫不減其巾幗風采,反而添了幾分浴血奮戰的英氣。
那雙镔鐵雙鐧長約三尺,鐧身刻著密密麻麻的玄奧紋路,此刻在鐵血浮屠功的催動下泛著淡淡的金光,
鐧尖滴落的血珠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將地麵腐蝕出細小的坑窪。
“破式鐧法——鳴重!”
鐵曼飛雙臂肌肉賁張,青筋在皮膚下凸起,
雙鐧帶著千鈞之力橫掃而出,金色的真氣如同洶湧的浪潮般席卷開來,空氣中響起沉悶的爆鳴。
三名逼近小米兒左側的魔修來不及反應,便被真氣浪潮擊中,
胸口凹陷下去,口中噴出黑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重重撞在身後的斷牆上,發出“轟隆”一聲悶響,牆皮剝落,露出內裡焦黑的梁柱。
鐵曼飛身形輾轉騰挪,如同靈動的獵豹,雙鐧時而大開大合,勢如破竹,鐧風掃過之處,魔修紛紛被震飛;
時而刁鑽詭異,專攻咽喉、心口等要害,每一招都帶著鐵血浮屠功的氣血剛猛霸道,
混圓境巔峰的修為展露無遺,雖然對於大魔構不成威脅但是卻足以應對小嘍嘍。
一名魔修從背後持刀劈向她的後腦,鐵曼飛頭也不回,
腰身猛然一擰,如同陀螺般旋轉,右手鐧順勢向後一搗,
“鐺”
的一聲脆響,震開魔刀的同時,鐧尖已刺入那魔修的手腕,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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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手鐧隨即橫掃,帶著呼嘯的勁風,重重砸在那魔修的太陽穴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
那魔修的頭顱如同碎裂的西瓜般綻開,紅白之物濺滿了周圍的地麵。
“謝了曼飛!”
小米兒喘著粗氣,胸腔劇烈起伏,呼出的氣息中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體內秋風草木訣勾動生機真氣遍走四肢百骸,恢複著他因為長久死鬥的疲憊。
他趁機向後退了兩步,暗金鱗爪在身前劃出一道半圓形的防禦光幕,
擋住襲來的數道魔焰,光幕與魔焰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黑煙。
他看向不遠處的戰場,眼神愈發凝重,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洛封那邊快撐不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洛封正被四名魔修圍困在核心,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
他一身玄色勁裝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左肩的衣料被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露出的皮肉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黑色的血液順著手臂流淌,染紅了刀柄,在地麵滴落成串。他身形挺拔如鬆,即使身陷重圍,依舊脊背挺直,
手中握著一柄狹長的長刀,刀身泛著淡淡的銀光,刀刃上布滿了細密的缺口,顯然經過了無數次廝殺。
洛封雖也是混圓境巔峰,可麵對四名同樣是混圓境的魔修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