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證明,無論是上一世的慕寒琛,還是這一世的慕寒琛,都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道歉,把清檸的鞋擦乾淨。”
慕寒琛的聲音在夜幕中響起,鑽進在場眾人的耳朵裡,也像一記重拳,狠狠地把楚影熙砸回泥潭裡。
楚影熙啊楚影熙,你到底在幻想些什麼呢?
慕寒琛始終是慕寒琛,即使重來一世,對方的抉擇也不會改變,即使在這個真相不明的時刻,對方依舊毫無餘地地偏向了鄒清檸。
或者說,慕寒琛心裡的那杆秤,始終是在鄒清檸那個方向傾斜的,上麵重於泰山,沒有人能夠撼動。
是啊,她的對立麵可是鄒清檸!
是慕寒琛一見鐘情,恨不能寵上天的女人,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事業巔峰期跟她官宣在一起的人。
自己這樣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助理,慕寒琛怎麼可能會在乎?
可是,憑什麼?
若當真是在感情中的抉擇也就罷,自己已經不在妄想,已經甘願退出了。
可是,這是一件有關對錯的事,是楚影熙敢百分之百肯定的,自己並沒有碰到鄒清檸的酒杯,這個錯誤在鄒清檸身上的事。
憑什麼要她當著眾人的麵道歉,又憑什麼要自己彎下腰,卑躬屈膝地給鄒清檸擦鞋。
她到底欠慕寒琛什麼了?!
楚影熙嘴唇蠕動,在周圍人看熱鬨的眼神中看著慕寒琛開口,“我沒有錯,我不道歉。”
留一點尊嚴吧,就給她留一點尊嚴吧。
即使這五年的陪伴你視為糞土,即使這廉價的感情你絲毫不在乎,但也求求你看在我這麼儘心竭力的份上,給我留一點尊嚴吧。
楚影熙的眼中帶著難以完全隱藏的悲涼,這是對於她重來一世都無法獲得新生的哀歎。
在這段感情裡,她已經一敗塗地,已經高舉白旗,甚至,已經死過了。
又何必在那快要腐爛的屍體上再鞭屍,再淩遲,再挫骨揚灰一般羞辱。
即使她的尊嚴,那可憐的尊嚴,已經在無儘的卑微裡散落紅塵,隨狂風飄散,也請給她留下最後一塊遮羞布,叫她不要死得這麼難看。
她知道她輸了,早就輸了,可能從來沒有贏過地可能。
那能不能,給她一個略微體麵地退場,哪怕是爬,也不要跪著離場。
楚影熙說得很堅定,但是她的話一點分量都沒有,她的身後孤立無援。
不像鄒清檸,她旁邊有慕寒琛連帶著無數想巴結慕寒琛的看熱鬨的人。
“影熙!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久不見楚影熙回來的戚鳶和方銘鈺找楚影熙都找瘋了,一看眾人在這裡就趕緊過來了。
目睹了正在和眾人對峙的楚影熙,戚鳶雖然還不知道情況,但下意識地就跑過來站到楚影熙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