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去找了公園的工作人員,廣播找人。
楚影熙繼續陪著戚鳶在周圍尋找,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可就是不見戚越辭的身影。
戚鳶又往回找,在看到熟悉身影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戚越辭!”
戚越辭去了剛才路過的玉石店,因為刻名字廢了些時間,回來就不見他們了。
此刻,他也是一臉著急,臉上出了細汗,將墨黑的劉海浸濕了一些。
“戚戚?”
戚鳶死咬著唇,快步跑過去,用力將手裡的包甩他身上,眼眶紅的嚇人,眼淚在一瞬間奪眶而出。
戚越辭一看到戚鳶的眼淚就慌了神,手足無措地喚她,“戚戚……”
“你去哪兒了?!”戚鳶大吼。
戚越辭愣了一下,趕緊回答,“我就是回去之前經過的一個店裡……”
可是戚鳶現在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那股來不及宣泄的後怕和恐慌,此刻噴湧而出。
“你是不是想走?是不是想走?!你早就想跑了對不對?早就想離開我了是不是?!”
戚鳶像是發了瘋,對著戚越辭一陣拳打腳踢,好像有怒火在噴湧,是一場激烈的泄憤。
可是她的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閘,止不住地往下流。
戚越辭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明白了什麼,已經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用力地將麵前還在不停揮舞著拳腳的戚鳶抱進懷裡。
他抱的很緊,戚鳶動彈不得,在他懷裡崩潰大哭。
“不是,不是的。戚戚,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呢?我剛才隻是看你們選東西,想著應該要在那家店待很久,所以回了之前的那家店買你之前看上的那條手鏈,想著很快就能回來,就沒有跟你說。但是沒想到改一條手鏈要這麼長時間,我還在上麵的石頭上刻了你的名字,所以耽誤了,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但是忘了帶手機,等我趕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不在了,老板在接待另一批顧客,所以我就跑來找你們了。
我怕你恨我,怕你不要我還來不及,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戚鳶的哭聲小了,“那你為什麼又讓我這麼難過?”
戚鳶的聲音很輕,沒有之前的歇斯底裡,可就像凝結了冰霜,讓戚越辭整顆心都好像碎裂了。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大概就是用在小時候被拋棄的陰影下形成的病態心理對待戚鳶。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可是在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他發現他最怕的不是那即將到手的權力和資產付之東流,而是戚鳶會恨他,會再也不想看到他,怕他再也沒有資格出現在戚鳶的麵前。
二十多年的感情,從一開始的演戲,到後來演成習慣,時間久了,便成了真的。
有些偽裝,時間一長,就融進骨血裡,這輩子都戒不掉了。
所以,戚越辭早在真相暴露後,無論是戚鳶對自己的疏離,還是看到戚鳶的眼淚,都讓他心如刀絞。
對他最嚴厲的懲罰,不過如此了。
二十多年,彆說入戲,早就成了戲中人,隻不過戚越辭還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