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轉身將兩邊的車廂門關上,又走到賀春生身旁,拉著他的胳膊坐在了下鋪。
“春生,你還記不記得剛剛我們在走道上遇上的一個跟我們說話的大娘?”
賀春生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一張平平無奇、扔在人海中也不會被人一眼就注意到的臉,點了點頭:“嗯,記得!是她有問題?”
禾稻苗擰著眉:“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問題,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剛在廁所外排隊,她就排在我後麵,還拉著我說了好多話。”
這時代的人熱情得很,與一個剛認識的人熱聊,看著像是很正常的事。
禾稻苗擔心賀春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那大娘熱情也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但當我不準備排隊要回來時,她也立即跟著我跑。一般想要上廁所的人,基本上都是很急的,那個大娘在廁所外排隊的時候,一看到我離開了,就沒做任何猶豫跟在我身後,她這樣的行為,讓我不得不多想,她的目的就是我!”
禾稻苗說這些話時,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人販子拐賣。
這個時代發生拐賣的事件多不可數,特彆是在火車、火車站這樣人流量多的場所,發生拐賣的概率更高。
但禾稻苗有一個疑問,如果那個叫梅嬸的大娘是人販子的話,怎麼就盯上了她?
畢竟她身旁可是有賀春生的,賀春生的身上穿的可是一套鬆綠色的軍裝,他們倆還是在軟臥的車廂中——這樣一看,她並不是沒有依靠的,人販子若要拐賣她,都得三思,免得陰溝裡翻船。
賀春生揉了揉禾稻苗下頭發:“你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幾天注意點,彆單獨到其他車廂去,彆人給你吃的、喝的,也不要吃,不要喝,還有我們吃的、喝的也彆讓彆人碰了。至於那個大娘,我會暗中觀察的!”
禾稻苗聽到這些話,知道賀春生是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也沒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她眉宇間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愉悅。
她連連點頭:“我記著呢!”
不少被拐的人被解救出來後或者是幾十年後去尋親時,說過他們當初被拐時,就是喝了或者是吃了人販子給的水、糧食,之後便迷迷糊糊地被拐走了——人販子給的水、糧食,明顯是加了迷藥。
禾稻苗扯了扯賀春生的袖子:“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個疑問,那個大娘為什麼會盯上我?我身邊還有你在呢,你這身軍裝如此明顯,她應該也是看到了,怎麼就盯上我呢?”
盯上她,危險性增加了不少,能乾拐賣人口買賣的人販子,可謹慎著呢!
賀春生微微一眯,如隼般銳利的眼眸閃過一抹深思,眼神更加深邃了。
他幽幽地開口:“也許這裡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他輕輕拍了拍禾稻苗的頭頂:“這些事就交給我了,你安心地待在車廂裡,彆多擔心!”
禾稻苗晃了晃兩隻腳:“放心吧,我沒事不會到處跑的!”
她既然覺得梅嬸有些不對勁,就不會降低對這人的警惕心。
梅嬸還不知道她才出馬,就被禾稻苗給懷疑上了。
她若是知道禾稻苗的懷疑,估計得慪死。
沒能從禾稻苗口中探聽到有用的信息,還被一隻暴力鵝叼了好幾下,且被暴力鵝的主人罵了一通,除此之外還被禾稻苗給懷疑上了,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梅嬸被暴力鵝的主人指著鼻子罵,她哪裡會忍得了,當即就回罵了過去。
兩人激情對罵了好一會兒,梅嬸發現禾稻苗早就不見了蹤影,沒有心思再繼續和暴力鵝的主人糾纏,急匆匆地回到了座位上。
被梅嬸稱為肚臍眼的男人看到她回來了,扯了扯嘴角:“梅嬸,你回來了啊!”
梅嬸眉宇間一片陰沉:“嗯!”
肚臍眼偏頭看向梅嬸,視線往周邊掃了一圈,見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他腦袋湊近了梅嬸的耳畔,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梅嬸,你怎麼盯上了那個女的?”
梅嬸冷笑了一聲,睨了一眼肚臍眼:“長得漂亮,是個好貨,不是嗎?”
肚臍眼嘴角一咧:“確實長得漂亮,打眼一看就白得晃眼,比其他女的更加打眼。”
“不過,”他擰著眉頭,臉上閃過一抹擔憂,“她身邊還跟著個軍人,不好搞啊!一不小心咱們就會被抓起來,到時候可就完了!”
梅嬸垂下眼眸,眼底帶著一絲鄙夷,對著肚臍眼從頭打量到腳底,嘴角嘲諷一勾:“咋滴?咱們都乾了那麼多回了,你現在才考慮被抓起來的問題,不覺得已經很晚了嗎?”
“不是,這一次不一樣,那女的身是有一個軍人的!”肚臍眼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梅嬸翻了一個白眼,暗罵了一聲“慫貨”。
她拍了拍肚臍眼的肩膀:“你剛剛也說了,那個女的是個好物。好物,當然值更多的錢。咱們抓了她後,不用把她賣到深山老林裡,直接把她賣到國外去,能多掙好幾倍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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