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魏龍否決了陸天明建立留守兒童點的建議,卻給他指出來了一條新路,那就是希望陸天明挑起全鄉招商引資的工作重擔。
一個鄉,要搞招商引資?魏龍的想法當即得到了鄉長李亮的質疑。
“魏書記,縣裡搞招商引資都沒搞起來。我們鄉還搞什麼招商引資啊?再說,苦水鄉這地方,誰家企業願意來投資?”
李亮一臉無奈道:“我看啊,我們守好眼前的一切就好了。這招商引資,費力不討好。搞不好又是勞民傷財的事。”
李亮讚同陸天明的建議,他表示從有限的經費裡,撥出一部分支持陸天明的工作。
李亮歎道:“魏書記,前兩年發生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有了這些留守兒童點至少可以保證孩子們不被侵害吧。”
李亮說的這件事,是兩年前發生在苦水鄉的一件令人蒙羞的事。
過年前,在外打工的父母回來了。
他們發現才五歲的女兒一改過去天真活潑的模樣,變得驚恐,多疑。而且不願意與父母接觸了。
於是,當娘的便耐心引導著女兒,希望她把心裡話說出來。
誰知說出來之後,夫妻倆感覺天都塌了。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隔壁年近七十的老頭,居然猥褻了她們的小女兒。
當爹的一怒之下,拿著一把剔骨尖刀就闖上鄰居家的門,要手刃老畜生。
儘管鄰居家人多勢眾,還是被當爹的一把薅住了頭發,舉起尖刀就往老畜生身上捅。
老畜生雖然最終撿了一條命,但今後就隻能永遠坐在輪椅上或者躺床上了。
法庭開庭那天,魏龍和李亮一起都去了法院旁聽。
法院以故意傷害罪,要判女孩爹十三年重刑。
事後,他們找到法院,希望從輕發落。但法院的人告訴他們,他們也很同情罪犯,他們這樣量刑,已經是最低量刑了。
這件事發生後,苦水鄉曾就留守兒童的事,展開過一段時間的調查。
調查的結果至今鎖在書記魏龍辦公室的抽屜裡,不敢示人。
苦水鄉是一個屬於沒有自然資源的貧窮鄉村。過去因為山高林密,外人很少涉足這裡。
如果不是因為有烏鴉坳革命紀念館,很少有人知道還有這個一個苦水鄉。
苦水鄉也是當年撤區並鎮大潮中,唯一一個沒被批準為鎮的鄉。
在衡嶽地區,苦水鄉屬於革命老區。老區人民的生活,卻沒趕上現代社會的大潮。
其實,在魏龍和李亮的意見裡,陸天明更願意傾向魏龍。
建立留守兒童點,立竿見影有效果。招商引資創造工作機會,卻是一個治標又治本的辦法。
突然,陸天明遲疑地冒出來一句話,“兩位領導,要不,我們賣水吧?”
“賣水?”魏龍和李亮異口同聲地問道,兩個人不約而同狐疑地看著陸天明。
他們同時有一個念頭,這陸天明是不是異想天開了?
陸天明笑笑道:“我發現,現在賣水是一個最好的生意。兩位領導有沒有發現,賣水的生意從來沒差過。”
魏龍首先質疑,“天明,你說賣水,我們哪裡有水賣?”
“怎麼沒水賣呀。”陸天明笑笑道:“我們鄉政府後山,不是有一個苦水泉嗎?”
“苦水泉?”李亮吃驚道:“你不知道苦水泉的水是苦的?苦水有人願意喝嗎?好好的水,味道偏苦,我懷疑裡麵摻雜了不利於身體健康的微生物元素。”
“苦水有不有毒,需要科學檢測。”陸天明提醒兩位領導說道:“我過去是學醫的,我知道有些微量元素對人的身體不但沒害,而且還能起到促進新陳代謝的積極作用。”
“這個,你是專業的。”魏龍遲疑道:“苦水泉的水要是能賣掉,就輪不到我們今天來打它的主意了吧。”
苦水鄉因苦水泉而得名。
而苦水泉,是一道常年不乾涸的泉水。它從山上的石頭縫裡流出來,彙集成一道規模不小的瀑布,掛在苦水鄉政府後麵的崖壁上,就像一幅畫一樣的美麗。
在苦水鄉,從來沒有人敢去喝苦水泉。
據說,水喝進嘴裡,會有一絲魂牽夢縈的苦味,三五天不會消退。
因為水苦,人們就認為水有毒。以至於苦水泉一直就被白白的浪費掉了。
陸天明不相信苦水泉有毒。他剛來苦水鄉時,就對苦水泉有了濃厚的興趣。他曾留意觀察了一下,他發現泉水裡活躍著不少的魚蝦之類的生物。
水裡既然能活魚蝦,就預示著肯定不存在毒性。
陸天明試探著說道:“兩位領導,我有個想法,我想請幾天假,帶一瓶苦水泉去我原來的學校,找我導師化驗。”
“衡嶽市和中部省就不能化驗了?”李亮立即提出質疑。
“當然可以。”陸天明笑笑道:“他們的權威性不夠。如果燕京能給我們一個化驗結果,這個水我們就可以賣。”
聽陸天明說,水能賣錢。這對魏龍和李亮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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