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找到市人民醫院,打聽了好一會,才找到費琳的病房。
費琳住的是單間。這在人滿為患的市人民醫院,規格確實很高了。
按費琳的級彆,她是不可能住進這種高乾病房的。但人家有個當縣長的爸爸,因此她能住進高級單人病房,一點也不奇怪。
陸天明敲了敲門,聽到裡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後,他才推開門進去。
病房裡隻有費琳一個人。她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隻露出半張臉。
看見陸天明推門進來,她顯然很意外。掙紮著想起來。
陸天明快走幾步,趕到床邊說道:“你彆動。”
費琳臉上露出一絲驚異的神色,問他道:“你怎麼來了?”
陸天明沒有隱瞞,解釋說道:“是丁曉萌告訴我的。你受傷住院了。我問你,嚴不嚴重?”
費琳淺淺一笑道:“不用擔心。不嚴重。隻受了點皮外傷。”
陸天明當然不相信她的話。費琳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如果真是一點皮外傷,她不可能會躺在病床上。
特彆像她這種身患重疾的人,潛意識對醫院有排斥感。而且忌諱。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天明關心地問道。
丁曉萌告訴過他,費琳是因為急著到處給他找關係,才被一個沒有駕照的人開著小車撞傷了。當時費琳是命大,如果運氣稍微差那麼一點,她就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陸天明被關在看守所裡,消息傳到山南縣後,費琳一刻都沒耽擱,當即單槍匹馬來了衡嶽市。
她有個同學在市公安局上班。這是一位男同學,過去追過她幾年,都被她婉言謝絕了。
按費琳的說法,與同學談戀愛,無異於左手握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
同學至少都朝夕相處過幾年,彼此知根知底,一點神秘感都沒有。談這樣的戀愛,她覺得寡淡無味。
她就是在橫穿人行道的時候,被一輛高速衝過來的小車撞倒後,卷到車底拖行了至少二十米遠。
車禍發生後,她是被街上熱心群眾合力將車抬起來,從車底下拖出來的。
拖出來的費琳已經昏迷不醒。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到了費琳口裡,就變得輕描淡寫了。
“就是一樁普通的車禍,沒必要大驚小怪。”費琳嗔怪道:“你看看你,緊張什麼呀?”
陸天明苦笑道:“我有負罪感啊。如果你真出了事,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的啊。”
“關你什麼事?”費琳淡淡一笑道:“你的良心怎麼會不安?”
“你不是因為給我找關係才導致車禍的嗎?”陸天明激動地說道:“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呀?”費琳笑道:“你救過我一命,我這算兩下扯平,對不?”
“不對。”陸天明一本正經道:“我是醫生,給病人治病是天職。”
“問題是你救我的時候,你已經不是醫生了。”
陸天明頓時語塞,訕訕道:“總之,以後過馬路的時候你要多注意安全。”
“我會啦。”費琳臉上掠過一絲紅暈。她沒好意思告訴他,當時的她,腦子裡全是他的影子,就像一個失魂落魄的人,哪裡還知道安不安全。
突然門一響,陸天明回頭一看,便看見費縣長夫人鄧芙蓉提著早餐盒子走了進來。
陸天明趕緊招呼道:“鄧姨,您來了。”
鄧芙蓉突然看到陸天明,又驚又喜地問道:“小陸,你怎麼知道小琳在住院?”
陸天明老實承認道:“是丁曉萌告訴我的。”
鄧芙蓉哦了一聲,冷冷說道:“她還蠻關心的嘛。小萌這孩子,心眼不壞,就是性格太強勢了。一般的男人,恐怕忍受不了她的脾氣。”
費琳連忙攔住她媽的話說道:“媽,你以後不要在人背後說人閒話好嗎?”
鄧芙蓉哼了一聲道:“我有說錯嗎?再說,我說了她什麼呀?本來就是嘛,你呀,為了一個人,差點命都丟了。”
陸天明當然能從她們母女的話裡聽出來意思,頓時一張臉羞愧得紅了起來。
女兒受傷住院,鄧芙蓉便放下一切工作,過來陪護女兒。
作為母親,她當然知道費琳車禍的真相。
“吃早餐吧。”鄧芙蓉將飯盒放在床頭上,想要扶費琳坐起來。
但她很快就改變了主意,她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事一樣,轉過身對陸天明說道:“小陸,麻煩你一下,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給小琳吃早餐。”
沒等陸天明答應,她已經急匆匆出門去了。
費琳在後麵叫了她幾聲,她就像沒聽見一樣,徑直走了。
“我媽這人真是,不管我啦。”費琳苦笑著道:“老太婆心眼就是多。”
陸天明隻好過去說道:“沒事,鄧姨有事出去,我來幫你。”
費琳的一條腿在車禍中造成了粉碎性骨折,做過手術後,打了厚厚的石膏。萬幸的是她的內臟沒受到任何損傷,這才讓她的生命無虞。
陸天明去扶她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腿受傷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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