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真這麼隨便往床上一躺,反倒讓陸天明尷尬了。
她去了派出所工作後,仍然住在鄉衛生院。
有人在背後慫恿譚作人,要她將顧曉真聰衛生院趕出去。但譚作人堅持不為所動,他告訴顧曉真,儘管放心大膽在衛生院住,誰也沒資格趕她走。
“我現在回不去衛生院了。”顧曉真有些悵然地說道:“衛生院工作雖然有些累,但累得很快樂。派出所的工作看似輕鬆,卻心情壓抑。”
陸天明安慰她道:“你不願意在派出所工作,辭了就辭了。現在這社會,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說說吧,有什麼打算。”
“我可沒打算。”顧曉真道:“反正我沒飯吃,就找你。”
“找我就對了。”陸天明笑眯眯道:“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基金事情吧?”
顧曉真推辭道:“你說的那事,我可乾不了。我有什麼能力去管理那麼大的一筆基金啊?你彆害我。”
“你都沒嘗試,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了?”陸天明鼓勵她道:“不管什麼事,隻有經曆了,才不留遺憾呀。顧曉真,你現在什麼事都不要去想,給我一門心思去考慮如何注冊基金的事。我給你半個月時間,把基金公司拿下來。”
顧曉真翻身坐起,狐疑地看著陸天明,小聲問道:“你真那麼相信我?”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一個戰壕裡爬出來的兵啊。”陸天明指著門道:“現在,你立即回去休息。我也累了,要休息了。”
“我不走。”顧曉真又仰躺了下去,“我今晚哪都不去,就在你這裡。”
“你在,我怎麼休息?”陸天明急道:“顧曉真,你不要打擾我休息。”
“我不打擾你呀。”顧曉真認真說道:“你睡你的,我看著你睡。”
“廢話。”陸天明道:“你看著我,我能睡著?”
“那麼,一張床,我們一人占半邊。”顧曉真笑嘻嘻道:“可以嗎?”
“不可以。”陸天明斷然拒絕她道:“我可不是柳下惠。”
“你不是柳下惠就對了呀。你以為啊,柳下惠就是個偽君子。這樣的男人,我們女人誰不鄙視?他很惡心,知道嗎?”
陸天明無奈道:“你們女人怎麼想的,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做人必須有底線。”
顧曉真好奇地問道:“你的底線是什麼?”
“從一而終。”
“你的意思,今後你隻對丁曉萌從一而終?”顧曉真似笑非笑道:“陸醫生,你心裡隻有丁曉萌一個人嗎?你不知道丁曉萌與彆的男人的事?你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呀?”
沒等陸天明開口,她繼續說道:“我明白了。丁曉萌是乾部,人家出身又好。一家子全是乾部。你娶了丁曉萌,就等於是坐了火箭,一飛衝天。像我們這種出身農村家庭的,身份低賤,非但對你事業毫無幫助,還有可能拖你後腿。是不是?”
陸天明搖著頭說道:“顧曉真,你說什麼呀?我陸天明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嗎?實話告訴你,我但凡能委屈自己一絲半點,我就不會在苦水鄉這個地方。”
“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男人啊。”顧曉真一臉仰慕道:“反正今天也沒其他人,我就敞開心扉跟你說。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從沒妄想能成為你的老婆。但是,我想成為你的紅顏知己,不行嗎?”
“不行。”陸天明苦笑道:“我說過了,我不是柳下惠,我沒那麼高尚。但我不想傷害你。你還是回去吧。”
兩個人說的都是心裡話。他們這樣坦誠相待,不需遮掩的交流,反而讓他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彼此。
顧曉真坐起身子,悵然一笑,起身走人。
顧曉真剛走,丁曉萌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還在你屋裡?”丁曉萌試探地問道。
“你說的是顧曉真?沒有啊。”陸天明道:“她辭職了,來告訴我。”
“告訴你?你是她什麼人啊?”丁曉萌生氣道:“陸天明,我很憤怒,你知道嗎?”
“你憤怒什麼?”
“我憤怒你的曖昧態度。”丁曉萌氣呼呼道:“她顧曉真誰給她的膽子?敢那麼跟我說話,還汙蔑我。我與她沒完。”
“算了。幾句閒話,你當什麼真?”陸天明批評她道:“你是領導乾部,胸懷要寬廣。”
“我寬廣不了。”丁曉萌哼道:“她都敢跟我搶男人了。我再不反抗,彆人就會坐到我頭上拉屎撒尿了。我保證,顧曉真彆想在山南有立足之地。”
陸天明一驚,追問她道:“你想乾嘛?”
“你不要問我想乾嘛。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想替她出頭?”
“我不想替任何人出頭。但我不允許任何人去欺侮彆人。”陸天明嚴肅說道:“丁曉萌,你如果敢對顧曉真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出來,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為了她,威脅我?”丁曉萌氣憤道:“陸天明,你是不是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
“胡說。”陸天明糾正她道:“你怎麼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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