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沒有立場去乾涉你。”
沈喬等著王玉安漸漸平複才輕聲開口。
“但我覺得,比起名利,父母更想讓自己的女兒平安健康地活著。”
王玉安,玉安,玉安
“言儘於此,師姐自己想想吧。”
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王玉安站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來來往往的外門弟子們卻早就習以為常。
這般崩潰的哭嚎聲在這裡並不稀奇。
都說修仙可使人一步登天,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站在高高雲端?
期望太大是會壓死人的。
這條成仙的路太過坎坷,有太多像王玉安這般的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泯沒於途中,甚至沈喬自己就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個。
沈喬從來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她不過就是膽子大些,拚命一些,反正死了還有師門幫著收屍,也不必在乎會傷了誰的心。
她生來就是孑然一身的,身前身後,隻有她獨自一人而已。
王玉安後麵被大師姐勸回房間休息了,院子裡又重新安靜下來。
沈喬按照計劃繼續融合悠然草,一直到了淩晨才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和望幽打了一架的原因,她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她似乎是置身於一片戰場上,身邊全是血淋淋的屍山。
她分不清這些死去的人是誰,但餘光一眼都會讓她感覺心如刀割。
這些人為什麼會死?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手裡握著那把沉甸甸的黑劍一直向前走著,地麵的血水幾乎蓋過腳麵。
不知道要走到哪裡才算終點,周圍的場景不斷變化,但自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活物,昏黑的光線透著深紅,死氣沉沉得讓人窒息。
本以為這夢境也就到這裡了,就當她感覺要醒來的時候,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杆銀槍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臟!
“!!!”
沈喬猛然驚醒,心悸的感覺讓這夢境多了一層真實。
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般。
睡意全無,她乾脆從床上坐了起來平複心緒。
原本覺得,這兩次出現在夢中的人應該就是雲祉想要複活的那個兮顏。
可這次的夢境為什麼又和望幽的那把劍扯上了關係?
越想越沒有頭緒,沈喬隻能暫且把一切歸為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沒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