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的沈喬被望幽揍的腦殼疼,現實中也不自覺蹙起眉。
慕玖進門時,商眠正靠在桌邊昏昏欲睡,直到聽到關門聲才驚醒過來抬起頭,“慕師兄?”
慕玖點點頭,看了一眼裡屋,“這兩天辛苦你了,今晚換我看著,你回去睡會兒吧。”
商眠想了想,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把東西收拾好後離開了。
走到床邊,慕玖垂眸看著沈喬蹙眉的模樣下意識想伸手幫她撫平了,但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碰她,隻是坐在剛剛商眠的位置閉目守著。
深夜,小院裡漸漸安靜下來,一群人各自忙了一天都收拾完了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萬籟俱寂之時,一聲細微的瑟縮聲從門口響起,似是有枯葉被風刮到了門前。
房間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了一道縫,恰好讓一陣冷風擠進來吹熄了燃燒過半的蠟燭。
簌簌……簌簌……
屋外“枯葉”蹭著房門的聲音更響了些,隱約有推動門板的架勢。
“找到了……找到了……”
“您終於回來了……”
蒼白低啞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一道道黑色人影從窗戶外顯露出來包圍了整間屋子,“枯葉”蹭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最後變成了清晰的撓門聲
黑暗中,原本閉目養神的慕玖睜開眼睛,一抹銀白色的流光在一雙灰色的眸子上掠了過去。
屋外的動靜瞬間停止了,連同那半開的窗戶也緩緩被重新關好了。
“不行……”
這聲音惹得慕玖回過神,他看向裡間的床鋪,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進去。
“阿喬?”他來到床邊輕聲喚了一句,卻見沈喬並未再回答,隻是額頭上冒了許多冷汗,攥著被褥的手指也收的緊緊的。
“我不要……”
這帶著哭腔的聲音惹得慕玖蹙起眉,他試探了一番沈喬的神識,明白是個什麼情況後才鬆了一口氣。
“傻阿喬。”
他搖搖頭,附身慢慢擦掉了那要落到耳朵裡的眼淚,替她掖了掖被褥,站在床邊守了片刻,直到沈喬情緒平複下來才轉身回到外麵。
後半夜沒再發生什麼,沈喬第二天早上正常醒過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便是直接掀開被子下床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這一出來剛好把早起了想來看看的黎嶽給撞了個正著,黎嶽剛想問這是怎麼了,卻試著沈喬沒鬆手,而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黎嶽:“……怎麼了?”
沈喬不說話,隻是抱著她不撒手。
黎嶽無奈,抬手幫她理了理頭發,“跟個炸毛的小獅子似的,先進屋,給你把頭發收拾收拾。”
沈喬點點頭,這才跟著黎嶽進屋了,隻是後麵黎嶽再怎麼追問,沈喬都閉口不提為什麼突然這樣,隻說自己做了個不好的夢。
黎嶽怕再惹她難受,便沒再追問細節。
因為這些變故,一群人從來到走,一共在壁水城待了五六天。
臨走時墨祈送了沈喬一片自己的尾磷,他如今重新融合了自己的內丹已經是正兒八經的蛟,就算是不回去,族群那邊感應到他也得給他在族譜上留名字。
“用死刑犯的屍體養蠶,這壁水城的城主倒是算了筆好買賣。”離開後,顧栩站在船尾看著岸邊依舊站在那裡看著的崔虹錦。
“不過這般習慣算計的人,似乎對沈小友挺在意的?”
沈喬直接借用了墨祈的那句話回了她,“許是不打不相識而已。”
顧栩明顯不大滿意這個回答,然而沈喬卻沒打算繼續開口。
“這孽障帶著也是累贅,不如趁早殺了的利索。”負責看守的張七言厭惡的看著那呼呼大睡的“小二”忍不住向張枝吐槽。
“我總能嗅到他身上之前殺人時粘的血味,惡心的很。”
“血味?”張枝聽了這話忍不住跟著嗅了嗅,結果味道沒嗅到先被冷空氣嗆的一陣咳嗽。
“我隻聞到了一股魚腥味,沒錯,應該是昨天撈到的那條大鯰魚的原因,我回去洗了三遍都沒洗掉那臭腥味。”
張七言不信邪地往前湊了湊,“真假?我聞聞……嘔!你離我遠點!你這味更難聞!”
張枝一臉受傷,“你以為我想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河水之前沉過屍的原因,那些鯰魚又臟又臭的,這味還是我用術法清理過的!”
兩人的對話成功讓寧柏顏往旁邊又避了避。
前天暴雨漸停後水位下降,被水衝上來的不少東西都留在了岸邊,這其中便包括了些零零碎碎的人骨頭,從那些生鏽的配飾能看出來,這群人中有不少都是西淵一族的,想著應該是之前開戰死的人太多來不及安葬就沉水了,崔虹錦已經命人全部收斂起來,隻等把它們的怨氣化乾淨了就入土。
這些事沈喬沒注意聽。前天晚上望幽帶她模擬了解封記憶之後的走向,雖然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情緒壓抑的厲害,感覺比死了還難受,因而便聽了望幽的建議暫且沒管那被封的記憶。
她正看著水麵神遊,看著看著總感覺水下似乎浮上來了個什麼東西和她的倒影重合了起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