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起來,屋子內似是有一股看不見的威壓在無聲地施加壓力。
最先有反應的是還在夢魘中的司皇璟,隻見他臉色越發蒼白,最終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這反應司皇序看都沒看一眼,他依舊在觀察望幽的反應。
隻是可惜,這壓迫感卻像是根本沒影響到望幽似的,他將那盞空杯放回了桌子上,語氣淡淡,“那你拿啊。”
無甚所謂的語氣讓司皇序握著桌角的手更用力了許多,甚至木頭上都已經出現了裂痕。
但很快的,他又鬆下了力氣,滿是算計和刻薄的臉上裝出了一副笑顏。
“還是和當年一樣的倔脾氣。”
他安穩坐下,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好啊,你既然這麼相信你那徒弟,那朕就陪你等著。”
“看看最後活著的是她,還是朕的國師。”
前廳暗流湧動之時,沈喬已經來到了那女侍說的西院。
來的路上並沒有遇到阻攔,甚至見到她的仆從全都恭恭敬敬地閃身到一旁跪了一地。
這個宋時,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
她來到西院門前推門而入。
紅漆木門被打開後,迎麵便是一陣清淺的花香。
這味道
沈喬定睛去看,卻見院子裡邊邊角角都種滿了白茉莉。
如今這個時節早該過了茉莉的花期,這院子裡的卻依舊亭亭玉立著,開得極好。
在花田的小徑中,一個穿著雪白衣服的人正背對著她負手站在院子裡。
“您終於來了。”
沈喬對他這恭維的態度明顯存疑,她眯起眼睛,“你知道我會來?”
“隻要您還是‘您’,就一定會來找我。”
宋時邊說著邊轉過身來。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這笑看著不像是文效通或者司皇璟記憶中的那種得體儒雅的笑容,像是對麵看的不是一個要來殺他的危險人物,而是許久未見的親密之人。
“屬下宋時”
他邊說著邊彎下腰,低頭,單膝衝著沈喬跪了下來。
“參見,族長大人。”
茉莉花被徐徐冷風吹得微微晃動帶起了沈喬額前的碎發,她眼底絲毫沒有波瀾,“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這冷清清的聲音打破了這充斥著某種曖昧情緒的局麵,她抬手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水藍色的靈力如無形的利刃一般將整片花海齊齊斬斷。
雪白的花瓣七零八落了一地,沈喬毫不憐惜從門口進來,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是誰告訴你,我是誰的?”
宋時抬起頭,卻沒有起來,他癡迷地看著走近的人,“是另一個‘您’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