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起五指,心緒翻湧,直到再也控製不住的抬手直接跟了起來。
不沒人能聽懂她,也不會有人真正了解他!!
她倒要看看,眼前這人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台下一群人再也沒敢發聲,隻見這台上的兩人像是徹底失控了一般,對抗著,卻又巧妙地合上了每一處和音。
這強度隻增不減,甚至可以說是帶上些癲狂之意,如萬鬼同哭般哀嚎著,哭得撕心裂肺七竅流血!
人群害怕起來,不自覺地開始懷念這曲子舒緩的部分,直到有人恍然大悟。
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的,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必須要有和解圓滿的結局。
生死從來不是兒戲,也絕對不會輕易被挽回。
也正因如此,懊惱悔恨之意才會難以削減。
所以這曲子的最終結尾必定是
聽者正沉浸於這巨大悲憤的恐懼之中,隻聽地台上猛地一陣掃弦之後齊刷刷響起一陣琴弦斷裂之聲。
周圍徹底安靜到了一根針掉地都能聽到的程度。
血滴順著手指一滴滴落在光禿禿的琴板上,桃夭眼眶通紅,沉浸在情緒中久久難以平複。
兩敗俱傷。
死者給予生者最大的痛苦就是活著。
帶著逝者的遺誌,生不如死地活著。
醉不歸一曲彈罷隻是稍作停頓便接著起身下台,壓根沒給所有人從情緒中出來的時間。
“等等!”桃夭反應過來,不顧一切地跟著起身跟了過去。
聽眾看到她從台上下來才回過味,一個個陷入糾結。
“這這分不出勝負了吧?”
“這後半段接的著實是”
似是實在難以找到能形容這種感覺的極端詞彙,隻能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感慨一聲,
“絕了。”
桃夭一路追到後台,剛進屋身後的木門便瞬間自動關閉,她猛地驚醒,眼神一淩瞬間便警惕了起來。
“是我要他把你引過來的。”
一道女聲響起,桃夭看向跟著進屋的女子眯起眼睛,“你是什麼人!剛剛那彈琴的呢!?”
“我會讓他把一切都和你說清楚,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向你確定一件事情。”沈喬看著她開口。
“上午賜福的時候,那個國師對你們做了什麼?”
賜福
桃夭皺起眉,眼圈還紅著,剛剛的合奏明顯讓她幾乎失控,但又不願意表露出弱點,因而強忍著情緒帶著敵意開口,“你是國師府的人?”
沈喬看出她不信,抬手從腰間掏出來了一塊黑底金字的腰牌。
“在下天星門弟子,沈喬。你若不信,可以自己看看這個。”
桃夭半信半疑地接過這腰牌,手指摩挲這令牌表麵時稍稍用了些靈力,發現一個銀白色的“星”字浮現了出來。
是宗門的專屬印記,此人沒說謊。
她將令牌歸還給了沈喬,同時大大方方地扯開了自己擋在脖子上的外衣,“他給賜福的幾個人下了蠱蟲的毒。”
那皮膚上明顯的也紅了一片,隻不過沒有那個表現出病症的老爺子看著嚴重,“我也是出來後才試出來的,不然當時就報仇了。”
沈喬收回令牌,將一隻玉瓶丟給了她,“我們進城時遇見了一個乞討的老伯發病,所以才追查過來。這是解藥。”
桃夭結果藥瓶,打開嗅了嗅,直接仰頭吃了。
沈喬輕笑,“不怕我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