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胤道:“查這些人的生平情況,親友關係,但凡能查到的都查,若當真受人指使,總會有蛛絲馬跡。”
不管是被收買還是被威脅,或是被安插在刑部天牢的,都會有痕跡,隻看他的人能不能查得出來。
穆引月點頭,道:“我總覺得,昨晚這場火,就是衝著我家裡人來的,隻是因為關押我家人的那片區域入口,守著的人是你派去的,他們的吃喝和我家裡人的一樣,都是東宮派人送去,所以無處下手,隻能放火燒了外麵整個天牢,自然裡麵也保不住。”
外麵全都燒起來了,那樣的火勢,原先外麵的人都不太敢衝進去救人,怕自己也被燒到了。
姬承胤趕到,親自帶著東宮的人衝了進去,那些人哪裡敢不跟著?這才一起進去救了人,要不是姬承胤去的及時,穆家人怕是都得被燒死。
姬承胤也這樣覺得,不然昨夜不至於直接把穆家人都帶回東宮,就是怕送他們去大理寺監牢會有危險,但是現在還沒查到,便沒有定論。
“查出來就知道了。”
穆引月也隻能等結果。
穆引月想到什麼,道:“昨夜天牢的火,盛庸怕是難辭其咎吧?”
作為刑部尚書,天牢發生的任何不當之事,他都得負責,何況是這樣的大事,昨夜一場大火,死了二十多個犯人和十幾個獄卒,而且還明顯有人弄暈獄卒潑油縱火,這都是他的疏漏。
“是,早朝時因為穆家的與孤的事情擋在前頭,沒有人質疑他,他也裝死,不過我最近按照你所言派人盯著他女兒,確實發現她女兒和奕王一直在暗中書信往來,剛才在宮裡也和父皇說了,父皇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陛下要趁機殺了盛庸?怕是不妥吧?”
姬承胤搖了搖頭:“確實不妥,所以不會這麼做,倒是打算利用盛庸和奕王見不得人的暗中勾結做些事情,不過總得借機打壓,應該很快就會問責他失職之罪,在縱火案沒出結果之前,會令他停職待罪,重整刑部的官員格局。”
穆引月道:“那倒是個機會。”
說完這些,穆引月回去和穆家人說了往後的安排,穆家人倒是沒意見,他們大多也是願意再回牢裡去的,隻是肯定不能回,這不隻是他們好不好過的問題,是皇帝和太子的權威能保住幾分的問題。
原以為皇帝會等第二天早朝再議對穆家的安排,很多朝臣都等著明早繼續搞事,結果下午的時候,皇帝就直接安排了。
辟了一個三進的院子,送穆家人進去安置,派禁軍看守,不許他們出來,但是,沒說不許人進去看。
這哪裡是坐牢子?這不是好吃好喝的養著穆家人?還派人保護?
雖然大家都知道,在牢裡的時候,穆家人就隻是名義上的坐牢,實際上也是被東宮好吃好喝養著,還派人保護的,但好在那會兒還在牢裡,有個‘遮羞布’,大家鬨過無用,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可現在,明晃晃了啊,照常才鬨過,事情還沒定論呢,皇帝就不顧反對這麼乾了。
如此一來,立刻引起了那些朝臣的不滿,好些都直接進宮要見皇帝,但是皇帝都不見,隻說任何事都明日早朝再議。
穆引月等人送著穆家人進了那處院子。
院子不算很好,但是也不差,隻能說簡樸,畢竟也不好弄得太舒服。
穆家幾房的人加起來得有二十多個,三進的院子住著挺擠,除了幾對夫妻,還有些女眷和小輩得兩個兩個住一起,但是比在牢裡好得多,也舒服得多。
雖然之前在牢裡,因為姬承胤的安排,穆家人住著天牢的一整個區域,一間牢房住著幾個人,比起其他好幾個甚至十幾個犯人一起住好得多,但也諸多不便,如今這裡好歹是有牆壁門窗擋著的屋子了。
直到安置好穆家人,他們也沒問穆引月什麼,似乎看出穆引月不想多說,即便很疑惑,也沒多問。
穆靜雲和穆瑤華也沒多說。
與此同時,皇帝問責盛庸失職疏漏,讓人在天牢縱火弄出如此禍事,讓他停職待罪的口諭也傳到了盛家。
盛庸知道天牢失火的時候,就料到自己這次隻怕要被問罪,早朝時見情勢矛頭沒卷到自己,還慶幸著或許皇帝顧不上,沒想到如今,還是被問責了。
盛明鳶一番安撫寬慰了父親出來,心頭一直發堵。
她今日都在想不明白一件事,先前穆引月為何哄騙她?
明明太子已經好了,她之前問的時候,穆引月卻說暫時治不好太子。
而且據說,太子和她關係匪淺,似有男女之情,可穆引月也瞞得嚴嚴實實。
先前見穆引月如此真情實感一般與自己相交,似乎真把自己當好友,她還覺得穆引月看似精明實則好騙,現在看來,好騙的是她自己。
穆引月這般隱瞞,是太子的意思?還是穆引月本身就對她虛情假意?
若是太子的意思便罷,若是虛情假意,那她這段時間費儘心機,豈非白忙活?穆引月根本就是在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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