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艙內燈光冷白，映照著沈初墨略顯蒼白的臉色。
季臨川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血跡已經凝固，但傷口邊緣微微泛紅。
"你受傷了？"他皺眉，聲音不自覺地沉了幾分。
沈初墨順著他的視線瞥了一眼，無所謂地聳聳肩："被機械鯊魚的金屬鰭劃了一下，小傷。"
這點傷她用一個治愈術馬上就能好，隻是在他們麵前，沈初墨還得偽裝。
“去，快拿急救箱過來。”
季臨川拿出繃帶將傷口簡單包紮，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他抬頭時，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呼吸交織的瞬間，沈初墨敏銳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彆亂動。"季臨川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
他轉身從急救箱翻出消炎藥膏，卻在塗抹時突然頓住——潛艇劇烈晃動，他的手掌不小心按在沈初墨腰側，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腰肢驚人的柔韌。
“季警官，你這算是在占我便宜？”沈初墨尾音輕揚，染著笑意的眸子直直撞進季臨川慌亂的眼底。
季臨川喉結滾動，觸電般收回手，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抱歉！”
他轉身翻找紗布的動作明顯慌亂，金屬器械碰撞聲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沈初墨倚著艙壁，看他背影像隻炸毛的貓，心底泛起隱秘的愉悅。
季臨川將沈初墨送回雲城時，已是深夜。
直升機降落在雲城郊外的一處私人停機坪，夜風微涼，沈初墨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季臨川遞來的溫熱咖啡。
"謝謝。"她接過，指尖微涼，卻被他掌心的溫度燙了一下。
季臨川收回手，神色如常，隻是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秒："傷口記得換藥。"
沈初墨輕笑："季警官這麼關心我？"
季臨川並沒有接過沈初墨的話頭，他沉默了片刻後，突然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並將其遞給了她。
這張名片設計得非常簡潔，上麵除了一串電話號碼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信息，既沒有名字，也沒有頭銜。
沈初墨見狀，不禁挑起了眉毛，她用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名片的邊緣，似笑非笑地問道：“這麼神秘啊？”
季臨川垂下眼眸，凝視著她，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臨淵那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自己要小心一些。”
沈初墨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放心吧，他還奈何不了我。”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將名片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轉身朝著早已等候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轎車走去。
當她走到車門前時，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季臨川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夜風吹拂著他的短發，有些淩亂地遮住了他的額頭。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輪廓，使得他看起來格外鋒利，然而，在那一瞬間，沈初墨卻感覺到他身上似乎還彌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孤寂。
沈初墨迅速收回了視線，她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隨著車門緩緩關上，那扇車窗也慢慢地升了起來，最終完全隔絕了她與季臨川之間的視線。
車內，秦澤擔憂地看著她，“初墨，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