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墨不置可否:"你為何會在這裡?"
白子卿神色凝重:"近日昆侖山陰氣大盛,師尊命我下山查探,沒想到竟遇到養屍陣。"
他頓了頓,"兩位若要去昆侖山,最好小心些。"
沈初墨與季臨川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沉。
白子卿轉身望向昆侖山脈深處,雲霧繚繞間隱約可見古樸的飛簷。
"此地不宜久留,二位若不嫌棄,可隨我回昆侖暫避。"
沈初墨與季臨川對視一眼,沈初墨點了點頭。
“那我們便打擾了。”
沈初墨和季臨川跟在白子卿身後,隻見他健步如飛,即便是地形崎嶇,他看上去依然毫不費力。
好在沈初墨事先給了季臨川一張疾步符,跟上白子卿倒是不難。
白子卿原本還想放慢腳步,沒想到季臨川這個凡人也能跟上他,他眼神閃了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三人沿著蜿蜒的山路疾行,不知過了多久,寒風裹挾著雪粒撲麵而來。
“到了。”
白子卿輕聲道。
沈初墨抬頭一看,發現眼前的昆侖派與傳聞大相徑庭。
這大門不過是由兩根粗糙的原木立柱支撐著一塊破舊的牌匾,“昆侖派”三個大字早已斑駁褪色,邊緣處的木漆大片剝落,露出底下灰暗的木質紋理。
大門兩側的石獅子缺了一隻前爪,歪歪斜斜地蹲在那裡,身上布滿青苔和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沿著小路前行,終於看到了幾間木屋。
雖然簡陋了些,但起碼這些屋子沒有缺點什麼,看起來也算是乾淨整潔。
應該是因為常有人收拾的緣故。
“這是弟子們的居所。”白子卿指著這些木屋說道,“再往前便是演武場和膳堂。”
演武場不過是一片稍顯平整的空地,地麵上滿是坑窪和腳印,四周擺放著一些陳舊的兵器架,刀刃上缺口無數。
二十餘名弟子正在空地上練劍,他們聲音洪亮,氣勢整齊劃一。
沈初墨粗略看了一眼,這些弟子的修為大多都是煉氣二,三層,最高的也不過五層。
膳堂的門半掩著,裡麵傳來輕微的鍋碗碰撞聲,飄出一股飯菜香氣。
“派中如今物資匱乏,膳食可能比不上外麵的豐盛。”白子卿有些歉意地說道,“但保證能填飽肚子。”
沈初墨微微點頭,目光掃視著周圍,這昆侖派確實超乎了她的預料。
雖然位置偏遠些,但修煉之人真想去弄些錢財回來,易如反掌。
彆的不說,就說這白子卿的本事,隨便去哪個世家當個供奉,都能讓昆侖派過上好日子。可眼前這破敗景象,倒像是刻意保持的清貧。
白子卿帶著他們繼續前行,來到一座稍大的木屋前,說道:“這是待客的房間,二位暫且在這裡休息。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走進屋內,一股清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桌上染了一支香。
房間內的陳設簡單至極,一張木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桌子上擺放著一盞油燈,旁邊是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
“實在抱歉,條件簡陋,還望二位海涵。”白子卿再次致歉,“我要先去同師尊稟報一番,稍後再來拜訪。”
說罷,他轉身離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沈初墨和季臨川對視一眼,季臨川低聲道:“這昆侖派怎麼會如此破敗,和我想象中的名門大派完全不一樣。”
沈初墨走到窗邊,透過斑駁的窗紙向外望去,目光警惕:“總之,先小心為上。”
沈初墨隱隱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沈初墨沉吟片刻:“既來之則安之,先觀察一下。
我總覺得,白子卿把我們帶來這裡,目的不會這麼簡單。”
夜晚降臨,白子卿如約而至,“師尊聽聞青溪村之事,想見二位詳談。”
穿過蜿蜒回廊,一座破舊的主殿出現在眼前。
褪色的蟠龍柱上爬滿苔蘚,殿門兩側各立著一尊斷臂石像,掌心向上托著鏽蝕的青銅燈台。白子卿上前輕叩門環,三聲過後,厚重的木門“吱呀”開啟,濃鬱的血腥味裹挾著檀香撲麵而來
“這是我師尊閉關之地。”白子卿側身引路。
殿內燭火搖曳,中央蒲團上盤坐著一位白發老者,看上去倒是和藹可親。
“師尊,就是這兩位在青溪村遇險。”白子卿躬身行禮,袖中滑出一枚染血的牌子,“這是從養屍陣中找到的,與瞋門有關。”
老者緩緩睜眼,枯瘦的手指摩挲著玉牌,
“瞋門,沒想到他們沉寂了這麼久又出來了。”
沈初墨微微眯起雙眼,觀察著老者的神情變化,開口道:“前輩對瞋門似乎頗為了解?據我所知,他們行事詭秘,作惡多端,所到之處無不充斥著陰謀與殺戮。”
老者長歎一聲,渾濁的眼珠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瞋門存在已久,早在百年前,就妄圖以邪術顛覆修仙界的秩序。他們以人心的嗔怒為引,吸納負麵情緒修煉,手段殘忍至極。當年昆侖派也曾參與圍剿,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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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漸漸低沉,抬手輕撫蟠龍柱上的裂痕,“一場大戰,讓昆侖派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而瞋門也銷聲匿跡,沒想到如今又死灰複燃。”
白子卿在一旁神色凝重,握緊拳頭道:“師尊,這次他們在青溪村設下養屍陣,必定有所圖謀。弟子擔心,他們的目標恐怕不止於此。”
季臨川雖不諳修煉界之事,但從之前的經曆也察覺到瞋門的危險,他目光警惕地問道:“那這個瞋門,究竟有什麼目的?他們組建養屍陣,又是想做什麼?”
老者渾濁的眼珠盯著沈初墨:“女娃娃倒是有些靈力,以老夫的能力都看不出你修為境界,可問姑娘出自何門何派?”
沈初墨垂眸斂去眼中警惕,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前輩謬讚,不過是些家傳的粗淺功夫。"
"我不過是自幼隨長輩遊曆四方,機緣巧合習得些許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