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梅確實沒想到最終給予她當頭一棒的人,是宋建平。
周末在家的時候,她想了很久,才想出來這麼一個法子。
借輿論讓宋菱歌成為眾矢之的,她自問這是個絕佳的好辦法。
反正她自己的名聲已經沒有了,自然無所謂。若是能將宋菱歌從巔峰拉下來,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宋建平不知道去哪裡了,已經消失快兩個星期了。
周頌梅從不認為宋建平會知道學校發生的事,就算宋菱歌通知他,也得他在家才行吧!
所以星期一一大早,周頌梅就開始實施這個計劃。
就算今天之後學校開除她,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所有的風暴都會留給那個仍舊在學校的人。
周頌梅覺得萬無一失。
可是為什麼,宋建平就那麼出現了。
甚至不假思索的就站到了宋菱歌的那邊,將她往死裡詆毀。
彆人的謾罵侮辱,於周頌梅來說,都不算個事。
但是宋建平的看法,宋建平的那些話,讓她如墜深淵。
雖然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宋建平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是她在心裡是把他當作親生父親的。
隻有他那樣的人,才配當她的父親。
宋建平對她的縱容和疼愛,一度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
她覺得他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他們才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可是為什麼,宋建平這麼輕易就能拋棄她?
周頌梅一開始的震驚,讓她的情緒久久不能平複。
不過宋建平那些絕情的話,讓她很快認清了現實,不再留戀宋建平那些虛偽的情意。
周頌梅冷笑了一聲,這笑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那些認識周頌梅的同班同學們。
以前,周頌梅給人的印象是一朵單純無害的小百花,誰知道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食人花。
周頌梅直勾勾的瞪著宋建平,一字一句地說:“爸爸,你這是要否定我的存在嗎?”
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是周頌梅給宋建平最後的機會。
誰料,宋建平根本不接招。
而是一臉平靜的望著周頌梅,回複她:“沒有任何人可以否定你的存在,不過最後提醒一次,以前你可以喊我乾爸,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沒有任何關係了?”周頌梅淒然的重複了一遍。
哀莫大過於心死。
此刻的周頌梅,對宋建平已經徹底死心了。
“那你可以告訴他們,為什麼跟你一起住在和樂莊園的不是宋菱歌,而是我嗎?”周頌梅突然厲聲發問。
宋建平歎了一口氣,裝出大失所望的樣子,一丁點兒眼神都不拋給周頌梅,而是看向了在場眾人,似乎他隻是在進行一場演講。
“周頌梅考入南州外國語大學之後,近段時間我們才發現她有一個孩子。說實話,資助多年,我們一家人對她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雖然她做了錯事,但是還是想儘可能的幫助她,於是將一套房產借給她和她的孩子,以及她的父親居住。”
她!的!父!親!
聽到這幾個字,周頌梅睜大了雙眼。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宋菱歌的眉毛輕輕的挑了一挑,這倒是個意料之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