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永誌眼睜睜看著歐陽誌廣如同一顆炮彈般闖入黃河酒店內,心中頓時涼了大半截。
歐陽誌廣,本是他戴罪立功的關鍵所在。在他的設想中,哪怕無法將歐陽誌廣置於死地,至少也能落得個光榮負傷的結果,以此來向明皓天證明自己的忠誠和決心。
可如今,歐陽誌廣就這麼跑了,潘永誌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了主意。
他對明皓天的懼怕,早已深入骨髓,自從經曆了那天的鴻門宴水刑事件後,潘永誌才真正見識到明皓天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回憶起那天的場景,潘永誌仍心有餘悸。換作尋常的領導人,或許根本意識不到那群和尚潛藏的威脅,即便察覺到了,解決辦法大概率也就是簡單粗暴地將他們直接宰了。
可是明皓天卻通過水刑,逼著那群和尚暴露出自身的醜惡一麵,更是通過讓自身受苦,成功讓隊員們打從心底感到愧疚。大家親眼目睹明皓天展現出的恐怖毅力,對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甚至達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
當初明皓天向泰川發難的時候,他的那股狠勁,潘永誌便早有體會。
明皓天這種人,為了收服人心,對自己都能狠到極致。連對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的人,對待彆人,更彆指望他會心慈手軟。
這種人過於可怕。
也因此在背叛後,潘永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解決明皓天,除掉內心的心魔,必須解決明皓天才有勝利的希望。
但他萬萬都沒想到,自己剛萌生的背叛計劃,甚至沒開展多久,不僅被識破,更是讓自身陷入更深的絕望當中。
“鬼祟!!你不是想侵占我的身體嗎?來啊!!”
潘永誌在內心發出咆哮,迫切地希望鬼祟能夠進駐自己體內,隻要鬼祟進入自己體內,他就能暫時地遺忘明皓天的恐懼,將責任推卸到鬼祟身上,也或許能成為他戴罪立功的關鍵。
隻是鬼祟沒有響應潘永誌。
潘永誌不斷言語刺激道:“相比於借力量給一個普通人,給我才是最優解!我擁有祟能力,還有各種武器道具,加上你的力量,我們有機會將明皓天等人擊殺!你好不容易才將我給‘連接’了,難道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嗎?
我知道你怕了!你是慫貨,你不敢讓其他人接觸我的意識,你怕我會透露出真相!怕他們知道,一旦人類敗了以後,他們全都得死!你一直都在騙他們!!”
潘永誌此時唯一真正‘連接’的隻有鬼祟,儘管他無法洞悉到鬼祟的想法,可卻能感受到鬼祟的情緒。
急躁、擔憂、懼怕......
鬼祟單方麵的屏蔽了潘永誌,就仿佛是動用了管理員的權限,禁止了他‘聯網’的資格。
此時的歐陽誌廣已經踏入了黃河酒店內部。得到強大力量加持後,他整個人都仿佛脫胎換骨,自信得如同即將登基的帝王,昂首挺胸,背著手開始在酒店內大搖大擺地巡視起來,每到一處,還會像模像樣地主動跟人打起招呼,那模樣,仿佛整個酒店都已成為他的領地。
酒店裡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將力量借給了歐陽誌廣,此刻幾乎都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有的像一攤爛泥般癱在床上,陷入了昏睡,呼吸微弱;有的則虛弱地微微睜開雙眼,眼神迷離,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發出微弱的呢喃。
歐陽誌廣這種到處閒逛巡視的行為,瞬間惹惱了眾多意識。刹那間,無數尖銳的指責聲如同密集的箭矢,在他腦海中呼嘯而過。
“你不下去戰鬥,在我們這裡瞎逛什麼!快出去殺光了那群人類玩家!!”
歐陽誌廣搖搖頭,解釋道:“我是來保護你們的,我把你們力量都借走了,一旦有外敵入侵你們不就完蛋了嗎?
我如今承載你們的力量,你們知道這麼龐大的力量有多麼不好掌控嗎?我必須花時間將這份力量給掌握了,才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擊殺那群玩家,不然我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你們如果不同意,那就你行你上啊!誰願意把身體借出來,自己上前線送死的,現在給我出來!!”
這些雜亂的意識瞬間安靜了下來,仿佛被歐陽誌廣的話給鎮住了。但沒過一會兒,就有人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