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倫,你真是我的福將!天賜的福將啊!”
丁山河看完了溫麗茵錄下的自白視頻,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沒想到......真是萬萬沒想到!”他來到窗前,俯瞰著外麵的風景,聲音難以掩蓋此刻內心的快意,“一個丫頭片子能乾出這種事情出來!解我心頭大患!!
他突然轉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吳辰倫:“吳上尉......不,應該說少將才對!!都是多虧了你!!你是怎麼說服她的?靠......愛情嗎?”
吳辰倫情緒低落地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要求她這麼做。”
丁山河不在意道:“明白!女人的心思,不提也罷!重要的是結果!不說這個了,我們前路最大的絆腳石已除,今後便是我們大展拳腳的時候!
我們動作必須得更快一點,那些舊權派留下的坑位,必須立刻填上!所有盤踞要職的舊黨餘孽,一個不留,統統給我下來!那些靠著爹媽裙帶爬上來的關係戶......”
他嘴角微微上揚,“看在他們爸媽的份上,我能賞他們每一口飯吃,保他們一命。但想要在我的地方作威作福,決不允許!!”
......
吳辰倫最終婉拒了少將的軍銜,他如今的身份已經是一個死人,如果他複活了,有心人士一查,總能發現其中問題。
繼續作為暗刃而存在,反而讓他感到一種扭曲的自在。
這種自在不是源於他喜歡乾臟活,相反他非常討厭這些‘不得已’的事情,不斷啃噬著他的靈魂,給他帶來痛苦和壓抑。
隻是,回望這一路走來,他所乾的事情,他身上所背負的責任,他早已沒有回頭路。
他不能讓自己活得舒服。舒適感會放大那刻骨的負罪感。他近乎自虐般地認為,雙手沾滿汙穢的自己,不配享有輕鬆與幸福。
溫麗茵的視頻在中央內被傳播轉載了多次。
舊權派精心維護的虛偽麵紗被徹底撕開,那些曾經心照不宣的潛規則被赤裸裸地曝光在陽光下,引發了摧毀性的連鎖反應。
一場席卷整個中央高樓的獵‘舊’風暴驟然掀起。所有未通過正規渠道、依靠關係空降的關係戶被逐一從各個角落揪出,其背後盤根錯節的利益網絡也被連根拔起。
丁山河沒有任何動作,上級沒有下發任何的罷免名單,然而無形的壓力已經逼至。
曾經趾高氣揚的關係戶們,驟然發現自己成了部門裡的過街老鼠。昔日諂媚的笑臉變成了冷漠的側目,低聲的議論、暗含譏諷的眼神無處不在。
這些習慣了特權,備受尊崇的二代們,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不少人憤然選擇罷工,以示無聲抗議。
而這正中下懷。自然而然的有人將他們的曠工情況報送上來,隨後就是正常走程序,一一被罷免、開除。
這場風暴在底層民眾中贏得了近乎狂熱的支持。看著一個個壓在頭頂的特權烏雲被吹散,人們仿佛看到了一個風清氣正、唯才是舉的新時代曙光,對未來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憧憬。
以後中央就是能者居上,徹底的風清廉政,不再有特權主義、近親繁殖。
吳辰倫相信,至少在丁山河這一代,這種純粹的理想能夠維係。至於未來?下一代人?
但他也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他們已經被卷入祟世界,日後有沒有下一代人都是未知之數,也許他們人類的命運隻剩下幾年光景。
當下的純粹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