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他聽著她這親昵的稱呼,尤為吃驚。
許是注意到了他那有些皺起的眉頭,她意識到他有些不喜,然後再說話時的聲音也變小了很多:“夫……夫君,你不喜歡嗎?”
夫君……她叫他夫君……
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異樣感,謝珩玉說不清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對上她那雙無辜的漂亮眸子,他感覺自己的耳根都有些發燙。
許是害怕她看出異樣,他什麼話也沒有說,步履匆匆,但那加快的心跳正在告訴他,他並不討厭她叫他的這一聲夫君。
在這場夢境中,同他成婚之後的阿商,作為他妻子的她,她很粘人。
她像個熱烈的太陽,好像永遠不知疲倦。
為他原本冷清並無半點煙火氣的玉階峰,添上了一層彆樣的色彩。
不知何時,他原本冷清的寢室,時常會多出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兒。
用粉白的毛搓成一顆一顆的毛球,串成的掛簾、做成的兩個毛絨小人,雖然他不是很想承認,但是看著那兩個抱著一起的毛絨小人,他心中隱隱約約能知曉是阿商做出的他們二人。
他覺得那粉白的毛有些眼熟,想起來她曾經將一個粉白毛球掛墜偷偷掛在他的劍柄上。
直到被他發現之後,她這才告訴他說妖族若是喜歡一個人,便會親手做出一樣定情信物送給對方,那個粉白的毛球掛墜,是她用她的狐狸毛親手給他做的。
又是掛墜、又是掛簾、又是毛絨小人,都是用她的狐狸毛做的,他不敢想象她到底是拔了自己多少的狐狸毛。
在他的印象中,她好像一直是個怕疼的姑娘,他已經能想象到她為了做這些東西哄他開心,一邊忍著痛,一邊歡喜的樣子了。
所以在她問他布置怎麼樣時,他隻能語氣淡淡道:“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兒。”
後來,她確實沒有再用自己的狐狸毛做那些可愛的小玩意了。
不過他的書桌開始出現了些極其古怪的東西了,一曬到陽光就會盛開的太陽花,時常將窗邊的陽光整個擋住;一到天黑就會發出刺眼光亮的珠子,那明亮的光線時常也灼傷他的眼睛,還有那個喜歡翻身的小竹人,時常會打翻書桌上的硯台,將他的書桌搞得一團糟。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她閒來無事時便喜歡折騰他情絲所化的傀儡,那兩個傀儡與他共感,她對它們做什麼他都知曉。
她時常將它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給它們穿好看的衣裳,紮漂亮的發髻。
有一日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同她說讓她彆做無用的事情。
她似乎看出了他很生氣,麵容很無措的看著他。
他能感覺到她很失落,下意識想要去哄她時,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變了。
他自幼便拔掉了情絲,習得也是無情道,他本不該對他產生這樣的感覺。
起初,他以為一切都是情蠱作祟,那情蠱不但影響了他的身子,還影響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不該那樣,於是便故意冷落她,他本以為這樣便可以消除她對他的影響,但並沒有。
他開始變了,變得莫名其妙會想起她,想她的一顰一笑,但他不能見她。
於是他開始像個躲藏在陰暗角落裡的瘋子一樣,通過兩個傀儡的眼睛,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身受情蠱的影響,直到那一天,他看見她和一個宗門弟子有說有笑,莫名的嫉妒之意襲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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