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報告很快就批下來了,他倆各自請了一天假,去了一趟街道辦,正好遇到了主任,得知他們的來意,也很為他高興,
“這日子過的真快呀,你那會可憐見的,破衣爛衫的瘦的可憐,沒娘的孩子就是慘啊,這一轉眼,就長的高高大大的,還娶到了這麼漂亮的媳婦,你娘要是活著,該多高興啊。”
周明眼抽抽,就連王芳都想笑,可人家阿姨那是真情實感,他們必須配合。
“是啊,我媽要是活著,一定很欣慰。”
王芳想起婆婆決絕的背影,這人跟人差太遠了。
來結婚的人不多,很快就給他們辦了證,蓋章子的大媽還笑著說,
“你們辦事真及時,知道不,前幾天還有人來告發呢,說是你們院都是孤男寡女,作風不正派。”
奶奶的,周明自問沒有對不起街坊,竟然還有人告他的黑狀,
“大姐,都是些啥人呀?造謠造到咱街道了,我們院裡住的都是軍人,就是她也是訂了婚才來的。”
小院除了王芳,剩下的都是男的,不存在作風問題。
“姓王,四十幾歲的女人,她不住咱們胡同,是隔壁胡同的。”
周明的頭翁的一下,難道是錢來的媽,他們可好久沒來騷擾了。
他趕忙拿出了兩袋糖果,還有兩包瓜子、花生和卷煙,
“這是喜糖喜煙,謝謝你們了,以後還要多多關照。”
大媽眉開眼笑的,她的眼睛可尖著呢,年輕人就是大方,雖然裝的是雜拌糖,可奶糖就有一大半,煙也是好煙,當家的肯定喜歡。
“告發的事彆跟來子說,我懷疑是他媽,這是消停日子過夠了,又想搞事,”
回去的路上,周明叮囑著媳婦,
錢來的家事,王芳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斷了那麼久,那對夫妻還能貼上來。
“當年不是有斷親書嗎?我記得來子投奔你的那天,差點凍餓而死呢,這事咱村都知道。”
那會她還沒穿來,其實都是後來聽說的。
“看來子出息了唄,想沾光又沾不上,他們也是太閒了,給他們找點事,估計就沒空來了。”
那兩口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前世能將錢來送進神經病院,最後間接害死了他,算起來跟殺人犯也沒兩樣,幸好來子沒有這段記憶,那麼,報仇的事就他來吧。
錢來的爹叫錢富貴,在鋼鐵廠工作,是家裡的頂梁柱,他媽在街道的瓶蓋廠,就先放一放。
錢富貴有個毛病,就是愛占小便宜,還有點小偷小摸的習慣,貴重的他不敢動,喜歡打著揀的旗號,偷點電線,撬個鐵片啥的,也被抓住過幾回,最後都是挨頓打完事。
這天晚上,周明喬裝打扮,去了隔壁胡同,夏天炎熱,胡同裡都是乘涼的,果然,他爹正在看人下棋,
周明也湊了過去,不一會就吆五喝六的給支招,引起了彆人的嗬斥,
“你懂不懂規矩,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這搗什麼亂呢?”
“下的臭還不讓人說了,剛才就該跳馬,聽我的早贏了,哼,”
“去去去,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彆處玩去,”
周明不服氣的強著嘴,走的時候還撞了錢富貴一下,剛要罵人,突然看到那人身上掉了一個錢包,便不動聲色的用腳踩住。
周明離開了下棋的攤子,親眼看著他將錢包裝進了口袋,便裝作驚慌的樣子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