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收了秋,我爹遇到一個人,他說自己以前是道士,已經還了俗。”
道士?自從建國後,國家就勸說僧道還俗,用勞動來養活自己,一直到前幾年,更是破了四舊,幾乎沒有出家人了,就算有,也是在深山裡,還有就是年紀很大的。
“還俗的道士也不能隨便走,你們這附近有道觀嗎?”
“後麵的山上有一個,可這人不是本地人,我爹不識字,以前有個頭疼腦熱的,很喜歡去討點符水喝,聽說他曾經是道士,就留在家裡住了一晚,這事跟誰都沒敢說。”
“我們上次來,你怎麼沒說?”
白淼很生氣,她當時問過有沒有見過什麼人,可他什麼都沒說
周明卻理解他的緘默,沒有戶口就是盲流,必須要報告生產隊的,他們隨便留人,算是犯了錯誤,所以他才不敢說吧。
“我,我怕,隊裡批鬥,還有他隻住了一晚就走了,第二天也沒啥事,過了很久我爹才不見了,我有點懷疑,我爹是跟他走了,可剛才這位同誌說,他們有可能被害死了,我害怕。”
好嘛,這麼重大的線索,竟然都不知道,白淼羞愧不已。
“一般來說,沒有重大矛盾時,害命都是為了謀財,你想想,你爹手裡有沒有特彆的東西?”
他一個陌生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
譚老大搖了搖頭,他家三代雇農,爺爺和爹都是地主家的佃農,彆說特彆的東西,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聽爹說,從小到大連銀子都沒見過,手裡隻拿過銅板。
公安也檢查完了,並沒有發現異樣,他們也鬆了一口氣,聽說問出一條線索,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還俗的道士?”
他們都是縣公安的,一聽轄內還來過這種人,都急出了一頭汗,
“你們去招待所、旅館查一下這個人,聽說這後山有個道觀,我想去看看。”
即便已經荒廢了,找線索嘛,總得到處找吧。
譚老大自告奮勇要帶路,周明也沒推辭,一路上跟他嘮著,希望多了解了解情況,
“你弟失蹤前,有沒有特彆的事?”
“沒有,他天天都上工呢,以前我爹在的時候,還想著給他說個媳婦,可自從他不見了,我弟也很孤單,出來進去的都是一個人,飯都做不熟。”
總而言之,日子過的很淒惶。
四人往後山走去,到了半山腰,道路變得很難走,估計很少有人往山頂去,石階上長滿了野草。
“以前有香火時,路很好走,這幾年石頭都鬆了,你們小心點。”
石階很窄,一邊就是懸崖。
爬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一座石頭山門,上麵的道觀已經破敗了,沒有人氣,連大門都歪了。
裡麵也是雜草叢生,還時不時竄出一個小動物,不防備地時候,能嚇人一跳,
“這個就是大殿了,以前供著三清祖師爺,後來被學生娃砸了,”
神像橫七豎八的,斷了頭也斷了胳膊腿的,就連石頭槽子都倒在了一邊,可謂慘不忍睹。
周明撥開了蜘蛛網,進去看了一圈,而錢來和白淼則去了偏殿和後麵的房屋,那些屋子都是住人的,現在道士都沒了,屋頂也塌了不少。
“大明,你快來看。”
不一會,傳來了錢來的叫聲,周明趕忙跑到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