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樹容易搬樹難啊,周明拿著斧頭,將枝枝杈杈都削乾淨了,這才招呼著宋虎上手,
“周同誌,大頭這邊我來抬吧?”
宋虎很有眼色,剛才書記交代了,這位可是領導乾部。
“不用,你跟在後麵就行,”周明這棵是最粗的,他未必能抬的起來。
一行人走走停停,遇到平坦地方,還能往下滾一滾,饒是這樣,直到天色黑透了,也才走到山腳下,好在書記帶人來接,在火把的照映下,很快回到了隊部。
“不好意思啊周同誌,本來應該我們派人去的,可青壯年都出去幫工了,這些真是你們砍的?”
一個個看起來文縐縐的,沒想到這麼彪悍。
“宋書記,我們也是軍人出身,乾這點活不在話下。”
他必須亮明身份,在這個時代,軍人就是護身符,雖然他不怕什麼,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下放乾部吃虧的也不在少數。
按說,隊裡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可什麼都沒準備,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人家根本沒拿他們當回事。
“這木頭怎麼分呀,附近有木材廠嗎?”
老林過來問道,書記是一臉的為難,周明立刻說到,
“要什麼木材廠?咱們自己來吧,”
呃,自己來?不光老林驚了,就連張恒和趕來的白淼都呆住了,隻有錢來微微一笑,
“對呀,這麼一大根,拖下來就累死了,分了也好早點曬乾。”
彆人不知道,可大明的本事他清楚呀,彆說分個木頭了,就是雕朵花都沒問題。
其實,雕花還真不行。
周明拿出一把匕首,彆說木頭了,削鐵如泥呢,他又找出了一個墨鬥,拉出了長長的線,
為了防止分歪了,必須先做記號,
在火把的光亮中,周明拿著匕首輕鬆地刻出兩道裂紋,又找出了一把鏟刀,一點點的拉開了木板,因為匕首切的很深,分開麵也很平滑,明天用刨子加加工,做床板沒問題。
張恒幫不上忙,便去院子裡搭了一個簡易爐子,又借了一口大鍋和糧食,張蘭也從家裡拿來了油鹽,給他們下了一大鍋麵。
中午的飯早消化了。
乾到淩晨,板子鋪了一院,老林也不嫌潮濕,硬是搬了幾片放到了他的床鋪下,再濕也比泥土強吧。
“你們真睡地上呀?”
看著周明他們就地臥倒,他好奇的問道,
“這地是乾的,你睡一晚就知道了。”
解釋了不聽,那就自己體會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果然,第二天一早,老林腰酸背痛的,伸手一摸,被褥都返潮了,這才知道新木頭的厲害,
“既然村裡的麥子還沒熟,問問隊裡有木匠沒?待多久誰都不知道,總不能一直打地鋪吧,正好有那麼多木頭,削出來釘床腳吧。”
如果不夠,就再去砍唄。
周明的提議得到一致同意,書記也給他們找來了木匠,帶著全套的工具,
“我們不能讓你白乾,一塊錢一天,再管三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