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大夫,雖然會紮針、會捏骨,可他沒有經過係統地學習,你不知道,人的生命看起來很頑強,其實非常脆弱。”
“裡麵那個是他媽,沒有人比他更在乎,相信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錢來壓低了聲音,生怕影響屋裡的人,
兩人就這麼站在太陽下,顧不上烈日炎炎。
“水裡出現了腥味,”
王芳低聲說到,她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雖然受苦的那個不是她,可精神上的折磨一點沒少。
“加水,一點點加。”
牆根擺了十幾隻暖瓶,都是提前灌進去的,這邊加著藥湯,汙水從缸沿往外溢去,地麵早已水汪汪了,可誰都沒有在意。
看著那越發扭曲的麵容,周明點了她的昏睡穴。
“為什麼不早點?非要這麼痛苦嗎?”
看著人事不省的婆婆,王芳第一次問出了疑惑,
“越是清醒,洗髓的效果越好,上半身已經進行完了,再堅持一會,應該就能全部完成。”
他的神識一直在監控著,那些東西已經開始乾癟萎縮,洗髓果然有用。
周明拿出了兩隻竹筒,遞給妻子一個,自己也一飲而儘,彆說母親了,他也耗儘了體力。
一直折騰到晚上,這場曆時六個小時的治療終於到了尾聲,當那倆被叫進來時,隻看到安然臥於床上的明雪。
“氣色好多了。”
猴子雖然不是中醫,可現在實行的是中西醫結合,多少也學了一些望聞問切。
“接下來就是好好養了,”
周明癱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幾近虛脫,他也不會使喚兄弟。
那邊王芳跟他差不多,也是動都動不了了,香香做好了飯,都暗戳戳地打算喂他們。
“我媽一時半會醒不了,咱們出去吃吧。”
這是一場硬仗,不光病人要調理,自己也得保證體力,尤其是妻子,秋收前,他是必須回去的,接下來的護理還得靠她呢。
“大明,真的不用去醫院嗎?病床我都聯係好了,你們隻要將人送到,後麵的事我全權負責。”
好歹工作了那麼長時間,師父也拍著胸脯給他保證了,人脈全給他。
“不是我們不去,是不能去,”
“啊,為啥呀?”
猴子百思不解,兄弟好歹也是文化人,怎麼能諱醫忌疾到這種程度?
“怕嚇著人,我的法子奏效了,我媽的情況已經好轉,雖然具體情況還有待觀察,以我的經驗,大勁過去了。”
他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鬆弛下來,正是因為這種放鬆,才使他疲累不堪。
“真的嗎?這麼神奇?”
雖然好奇心爆棚,可他一個字也問不出來,因為人家已經打起了小鼾。
“幾天都沒合眼了,實在是太累了。”
兩人將他送到了床上,猴子不放心,悄悄守在了明雪的床前,萬一醒了,跟前得有個人。
母子倆都好好睡了一夜,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入時,明雪伸了個懶腰,多久了,她都沒有如此輕鬆過,每日醒來,不是頭疼就是骨頭疼,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可她很快就想起了昨天的死去活來。
兒子的藥效果這麼好?
“媽,你覺得怎麼樣?能坐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