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裡的氣氛也微妙起來,不時有人竊竊私語,看周明的眼神都帶上了審視,雖然他以前也多次借調過來,可這次不同,仿佛就是個跟屁蟲,也不跟彆人打招呼。
周明是故意的,因為多說多錯,既然他的任務很明確,就不打算有彆的牽扯,何況,這裡大部分都是點頭之交,根本沒必要攀談。
“嗬嗬,咱們局長架子真大,不愧是二代出身,國安的人都成了舔狗,”
兩人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蛐蛐著周明,可話音剛落,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你說誰是舔狗?“
孫大舅怒目圓睜,沒想到,平日見他眼都不敢抬的,竟敢公然侮辱他的朋友。
“你憑什麼打人,市局是你家的嗎?我要舉報你,公器私用,打擊報複。”
那人捂著半邊臉,一邊大聲嗬斥道,這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敢的,可現在怕什麼,姓孫又如何,還不是要卷鋪蓋滾蛋。
“公器私用?我的手是公器嗎?你可以去舉報,因為散布謠言,中傷國安的同誌,我打了你巴掌,凶器就是手,去吧,可以不算你請假。”
他滿臉嘲諷,從昨天起,就察覺到風向的變化,看來,對頭已經明目張膽的散布謠言了,不用猜就知道,肯定說他要完蛋了。
那兩人還要反擊,隻聽到哢噠一聲,後麵就是嘶嘶地噪音,緊接著,他倆的對話響了起來,正是剛才的話,周明舉著一個錄音機,
“我把證據都錄了下來,待會就放給各位領導聽聽,尤其是我們局長,他給我派了啥任務?明明是出公差,怎麼就成了舔狗?”
周明笑著說道,沒有一絲惱意,那倆頓時急了,如果內部吵吵還沒什麼,國安局他們可惹不起啊。
“周,周哥,我們錯了,就是純粹嘴賤,加上對孫局有點意見,您大人大量,還請放過我們。”
兩人就差撲過來了,滿臉誠懇,
“放過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想知道,誰告訴你們孫局要走了?”
雖然沒有明說,可一切都寫在了臉上。
“沒,沒人說,說孫局要走了,我們就是猜的。”
果然,有人散布了不少謠言啊,孫大舅臉色鐵青,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離開市局,哪怕是往上升一級,也會留在這裡,不為彆的,他的青春幾乎都給了這裡,還有一幫好兄弟,如果沒有這件事,還看不出某些些人的嘴臉,人心啊,有多少真?多少假?
“嗬嗬,你們還真會猜,我剛才說過,如果聽不到真話,這些錄音就會出現在各級領導的桌上。”
他晃了晃手裡的錄音筆,這玩意是好,小小的不會引起注意,
那兩人徹底慌了,
”我,我聽張龍說的,昨天他在食堂跟劉勇說的,聲音可大了,大夥都聽到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問。“
張龍?劉勇?孫大舅眼前一黑,這兩人都是他的部下,自己的眼瞎了嗎,竟然識人不清,他們明顯是被人指使的。
“行了,人心難測,說的就是這種,你平時也太相信人,鐵哥們,怎麼可能有那麼多?”
他自認鐵哥們隻有兩個,就是錢來和侯亮,彆人雖然也好,至少沒到交心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