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
早起的吳坎把吳憂拉了起來,美其名曰:“少爺,迎接使臣乃是大事兒,陛下委以重任,可不能怠慢。”
服侍吳憂穿上官服,仔細打量片刻,吳坎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吳憂不情不願,無精打采的模樣,吳坎微笑道:“少爺,用你的話說,做人要有格局,老奴相信你一定能辦好這趟差事。”
在吳坎鼓勵的話語中,吳憂帶著百事通和啞巴,一起出了門兒。
郝四郎是勤勞的,每天早早的占據著吳府門前,最有利的地形。
做生意,地形很重要,這一點和吳憂的觀念不謀而合。
官服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郝四郎看他的目光都變得敬畏。
沒有與郝四郎為難,買了米糕後,吳憂便朝府衙的方向趕去。
離府邸不遠處,吳憂低頭吃著米糕,忽然,一具柔軟的身體把他緊緊的抱住。
吳憂懵圈了,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米糕掉落在地,他卻顧不上了。
軟,很軟,這是吳憂的第一感覺。
回過神來的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居然被一個女人摟在胸前,女人胸前的兩團柔軟,讓吳憂錯愕。
大夏禮教森嚴,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居然被非禮了?
難道遇到了女色狼?
想到這裡,吳憂不淡定了,連忙推開柔軟的身體,後退數步,目光警惕的打量著此人。
這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身材豐滿,白白嫩嫩,模樣倒是可以,年輕時肯定是一位美女。
可現在,他和自己的年紀相差太大,明顯不合適!
這位婦人,身上的衣服是普通的麻布,還背著一個包袱,淩亂的頭發略顯狼狽。
正當吳憂要詢問她的身份時,一旁的百事通上前兩步,拱手道:“三夫人,彆來無恙?”
聽聞百事通的稱呼,吳憂頓時明了,眼前的婦人竟然是吳敵的三姨太。
原主的記憶裡,倒是有關於她的記憶,隻是吳家遭難時,吳敵的妾室全部走的走,逃的逃,吳憂並沒有往心裡去。
安氏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委屈,聽聞百事通的問候,她眼圈一紅,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我,我,我想你們。”
說完,安氏伸出雙臂,再次朝吳憂抱來。
吳憂惡寒,連忙後退道:“有話說話,彆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
撲哧。
剛剛還一幅梨花帶雨的安氏笑了,毫不在意道:“我是你姨娘,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一直把你當兒子看。”
吳憂連連擺手道:“彆,我可不是你兒子。”
上一次逛街變成了縣令,這一次就有點兒離譜了,直接多了一個娘,這讓吳憂很難接受。
以後還是少逛街為妙,指不定哪天再逛出什麼事情來!
在原主的記憶裡,安氏和他的關係最好,可也沒有好到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程度。
安氏的笑容凝固,表情哀傷,語氣再次哽咽道:“憂兒,我知道吳家遭難時,我,我不應該離開,是我的錯,可我隻是一個女人,螻蟻尚且偷生,我隻想活著,憂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