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的小心思,夏皇一眼便看了出來,說道:“朕說的並非此事,趙攸之罪大惡極,你殺了就殺了。”
說到這裡,夏皇對莊文清使了一個眼色。
莊文清起身,從衣袖裡取出一遝紙張接了過去:“你先看看。”
吳憂接過紙張,展開,認真的看了起來,越看吳憂的表情越是憤怒,良久之後,他冷冷道:“真該殺。”
之前,吳憂還感覺垉趙攸之的墳太不人道了,現在他可不這麼想了。
紙張之上,記錄的全部都是趙攸之在封地時犯下的罪證,隻強搶民女便有幾十餘起,滅人滿門便有十餘起,殺人行凶更是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早知道趙攸之有如此多的罪行,他絕不會草草殺了了事。
算便宜你了!吳憂心裡憤憤。
難怪趙元庚沒有上京找他吳憂的麻煩,憑趙攸之犯下的種種大罪,如果公開,京都百姓的口水都能將他淹死。
夏皇繼續開口道:“朝堂之上,大部分官員說你動用私刑,彈劾你的奏折像小山一樣,不過你不用擔心,隻要把趙攸之的罪行公開,他們自會閉嘴。”
民意不可違,朝官都不傻,如果隻是單單幾樁案子,他們或可彈劾吳憂用私刑,不過當趙攸之的罪行罄竹難書時,他們自然會站在民意一邊。
無他,名聲爾。
鄭重收起紙張,吳憂恢複了神色:“臣有罪,臣不該把贓款全部收入府庫。”
聞言,夏皇歎了口氣,問道::“你知道朕為何化名鄭瓊嗎?”
吳憂略略思索,便想明白了,江淮水災掏空了國庫,甚至連府衙庫房也全部搭了進去,夏皇化名鄭瓊,這是在哭窮。
強忍著笑意,吳憂閉嘴不語。
見吳憂這表情,夏皇心裡一陣怒火:“既然贓款你不打算上繳,朕由你,隻是災民一事也一並交予你。”
離秋收還有半個月左右,這半個月的時間裡,災民的吃食是一個大麻煩,剛剛到手的二十餘萬兩銀子不出幾天便被消耗掉。
吳憂在心裡快速的盤算著,不管怎麼琢磨這都是一樁虧本的買賣,可是讓到手的銀子就這樣吐出去,他又豈能甘心?
沒有給吳憂過多考慮的時間,夏皇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
尼瑪,這是赤裸裸的霸王協議,沒有一點拒絕的餘地,吳憂在心裡瘋狂吐槽。
吳憂疑惑了,夏皇問罪,不是趙攸之案,也不是這筆贓款,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自己犯了何罪。
沒等他詢問,夏皇說道:“朕封你為戶部主簿,直到今天沒有任何作為,這是瀆職之罪,你可認?”
經夏皇這一提醒,吳憂這才想起來的確有這一碼事,看來夏皇是真的窮,居然為了這件事情找上門問罪。
看來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吳憂看著夏皇的目光帶著同情。
或許是受不了吳憂的目光,夏皇沒有了留下的興致,起身便準備離去,隻是腳步在吳憂身旁停下,說道:“黃滔死了。”
這個消息吳憂並不意外,夏皇是在提醒他小心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