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吳憂哦字拉長了尾音,又接著說道:“二十一歲還是個孩子,難道他沈青岩是巨嬰嗎?”
聽出吳憂話裡的譏諷,沈哲雖然惱怒,卻沒有發作,他再次放緩語氣道:“吳大人,青岩已經失去了駙馬之位,他和長公主無緣,不會再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
聞言,沈青岩心裡一沉,連忙打斷了沈哲的話,問道:“二叔,你說什麼?我的駙馬,沒,沒了?”
由於府衙不讓任何人探監,沈青岩並不知道此事,現在聽聞這個消息,他難以接受。
其實沈青岩對鈺公主並沒有太深的情感,他的出發點是鈺公主手裡的兵權,也是他的爺爺沈伯彥交給他的任務。
顯然,他失敗了。
做為沈家下一任的繼承人,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沈青岩睚眥欲裂,看向吳憂的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殺意:“吳憂,我要殺了你,我誓必殺了你這狗賊。”
都是吳憂,如果不是吳憂從中攪和,他的駙馬之位將無人能撼動,都是他。
此時,沈青岩狀若瘋狂,已經沒有了世家公子該有的風度。
啪。
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沈青岩的臉上,沈哲語氣冷冷道:“青岩,你鬨夠了沒有?”
沈哲心裡非常清楚,現在不是追究駙馬的事情,而是如何保住沈青岩的性命。
吳憂看著這一幕,無動於衷,他淡淡開口道:“沈尚書,你是個明白人,可他不是,你沈家有這樣的繼承人,也是你沈家的悲哀。”
沈哲訕笑道:“吳大人說的是,青岩心性差了些,以後我沈家會嚴加管教。”
“晚了,他已經認罪了。”
吳憂說完,鄒縣丞會意,將沈青岩剛剛畫過押的罪證遞到沈哲麵前,沈哲接過看了看,說道:“吳大人,因為駙馬一事,青岩對你生了嫌隙,依他的心性,誤認了罪名這不足為奇。”
對沈哲的辯駁,吳憂不置可否,沒有糾結沈青岩撞死爺孫的案子,他說道:“殺人放火案,同樣是死罪。”
似乎在心裡將此時的場景複盤了無數遍,沈哲沒有任何考慮說道:“那對婆媳明明是火燒死的,並不是被謀殺,如果吳大人你認為是謀殺,還請拿出證據。”
當日,在梅園小築,董大寶當著許多人的麵,證實了沈青岩就是主謀,沈哲無法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他乾脆換一種策略。
先殺人後縱火是死罪,如果隻縱火,無意間將人燒死,這罪名可要小了許多。
如果被證實為無心之舉,這其中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許多,至少保住沈青岩性命沒有問題。
吳憂問道:“那麼從你府上家仆的房間,搜出夜行衣和匕首你怎麼解釋?”
對於吳憂的問題,沈哲似乎早有預料,他指著跪在地上的家仆,說道:“他們是我府上的護院,身上攜帶利器很正常,這並不能說明他們殺了人,他們的確是受了青岩的指使去縱火,青岩的本意隻是想嚇唬那對婆媳,並沒有真想殺她們。”
時間過去了數日,匕首上的氣味已經散儘,現在匕首的確不能證明是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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